休息室頓時一片混亂。
秦雙喜撚了根銀針來,一針下去,宋老夫人悠悠轉醒。
她看著她,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雙喜以為這樣她就能消停了,可誰知第二天竟派了宋府的教習嬤嬤來了秦家。
那老婆子來了就不走了,美名其曰“娘子以後是要嫁入宋家的,宋家是世家,規矩重,禮數多,您打小自由慣了,行為舉止多不合規矩,從今日起,就由奴婢來教您如何吃飯如何走路如何說話。”
秦雙喜整個人都麻了。
她突然覺得宋老夫人這人真是油鹽不進,非得將她馴化成宋家家眷的樣子,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秦父秦母也無可奈何,隻能勸秦雙喜能忍則忍。
為了不給父親母親添堵,秦雙喜忍了兩日,到了第三日,她在吃飯時不小心多吃了一碗飯被老嬤嬤叨叨一下午的時候,終於情緒爆發。
她二話不說去了大理寺府衙。
但很不巧,宋靳不在,外出查案。
她不想回家,不想麵對老嬤嬤這不行那不準的說教,坐在他書房門口的台階上,從傍晚等到深夜。
……
京城這幾日發生好幾起命案。
宋靳早出晚歸,今天是回來最晚的一天,也是最有收獲的一天。
馬車停在大理寺大門口,他挑開簾子下了馬車,門口的侍衛立馬迎上來“大人,秦娘子來找您了。”
宋靳腳步未停“她在哪兒?”
“小的讓她在休息室等,可她執意要坐在您書房門口。”
“來多久了?”
“有兩個多時辰了。”
宋靳腳步一頓,接著大步朝書房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坐在台階上的秦雙喜,她大概是累了,身子靠在一旁的廊柱上,走得近了才發現她卻是睡著了。
宋靳不自覺放緩了腳步。
幾步之後,他停在她麵前,借著頭頂的燈籠光,他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大概是有事困擾,秀眉緊鎖,一臉的不開心。
宋靳蹲下身子,低低喚了一聲“秦雙喜?”
秦雙喜並未睡沉,聽到聲音立馬醒了過來。
借著頭頂的燈籠光,她怔怔地看著一身官袍的宋靳,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徹底回神。
她開口,聲音有著剛睡醒的迷蒙。
“宋靳?你回來了。”
“嗯,你有事找我?咱們進去說。”
“好。”
秦雙喜從台階上站起來,大概是坐了太久,雙腿一陣陣發麻,她一個沒站穩,身子往一旁倒去。
嚇得她小臉一變,下意識的驚呼還沒出口,細腰的位置被人托住。
對方手臂微微使力,便讓她重新站穩。
秦雙喜雙腿依舊麻得沒勁,她一把握住他的小臂,皺著小臉“腿難受,你讓我扶一會兒。”
宋靳沒動,就站在她麵前,任由她扶著他的手臂。
這是兩人自認識以來,第一次身體上的接觸。
他心無波瀾。
她更是不做他想。
過了一會兒,秦雙喜覺得腿舒服了些,這才鬆開握著宋靳胳膊的手,轉身上了一個台階,宋靳跟在後麵,兩人一起進了書房。
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涼。
宋靳淨過手,給她倒了一盞熱茶。
秦雙喜接過,道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