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刺鼻的香水味,隨著她的靠近飄了過來。
商硯辭後退,拉開距離,拿出口袋裡的手帕,輕捂口鼻。
女人嘴角的笑意僵硬一瞬,轉而恢複自然。像商硯辭這樣端方自持的完美男人,每個女人都會忍不住心馳神往,百般容忍他的所作所為。
剛才若不是她當機立斷追來,如今捷足先登的就是彆人了。
像裴喻寧那樣脾氣嬌縱任性的大小姐,沒有男人受得了,隻有像她這樣溫柔小意的女人,才能討男人的歡心,滿足男人的保護欲。
女人的眼睛彎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柔聲細語“商總,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商硯辭的語調淡漠疏離“是看不到我無名指上的婚戒,還是說你對有婦之夫異常感興趣?”
女人這才注意到,商硯辭是用左手拿的手帕,紫調紅鑽婚戒赫然在目。
她眼眶含淚,輕咬下唇,提著裙擺向他靠近“商總,您誤會了,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
商硯辭眉心微皺,冷聲道“離我遠點兒,你身上的氣味像死了一周的屍臭。”
女人愣了片刻,捂著臉跑進男士洗手間,藏到隔間裡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商硯辭那樣隨和有禮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刻薄寡恩的話?
商硯辭對女人的哭聲充耳不聞,抬起手臂,靠近鼻間,儘管他保持了距離,可西裝表層還是沾上了那個女人刺鼻的香水味。
身後的側門直通地下停車場,他完全可以去車裡換上備用西裝,但為了避免裴喻寧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他要先和她解釋清楚前因後果,再換西裝。
商硯辭走進宴會大廳,沙發上不見裴喻寧的身影,他環視四周,看見她站在另一側的酒桌前,手裡端著一隻細長的香檳杯,淺黃的液體,細密的氣泡。
初到宴會時,她喝的是木桐嘉利,這會兒混著喝香檳,以她的酒量,醉倒是輕而易舉的事。
商硯辭走到她身側,手掌握上她後腰的位置,溫聲詢問“夫人,腳不疼了?”
裴喻寧抬眸看向他,沒回應,把手裡的香檳喂到他嘴邊。
商硯辭看著杯沿上正對著自己的紅唇印,低聲問道“在宴會上喝了夫人喂的酒,算是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裴喻寧水光瀲灩的雙眸輕緩地眨了一下,搖頭,聲音染上酒香的甜軟“不算。”
於是商硯辭的薄唇貼上杯沿的紅唇印,喝了一口她喂的香檳,馥鬱清甜的果香。
商硯辭看著她嬌豔欲滴的臉頰,抬手輕輕撫摸,指腹觸感綿軟,他問道“喝醉了嗎?”
裴喻寧“沒有。”
商硯辭接著問“這是喝的第幾杯香檳?”
“不要你管。”裴喻寧垂眸,繼續喝香檳,她心裡有數。
商硯辭低聲輕哄“夫人,宴會已經過半了,可以離開,回家給你煮奶油蘑菇湯,好嗎?”
裴喻寧心裡想著奶油蘑菇湯的味道,慢慢悠悠喝著手裡的香檳。
對裴喻寧而言,不拒絕就是同意的意思。商硯辭給司機發消息,讓他把車開到酒店門口。
裴喻寧喝完手裡的香檳,放下酒杯“回家。”
商硯辭牽上她的手,走到顧總那邊,說了一聲,離開名利交織的歡場。
坐上勞斯萊斯的後座車廂,司機平穩開著車。
裴喻寧偏頭,看著窗外一盞盞的路燈,明暗交界的光線。
商硯辭抬起手掌,遮在她眼前,溫聲道“燈光刺眼,閉著休息片刻。”
裴喻寧秀挺的鼻子皺了皺,推開他“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