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鐘表秒針轉動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商硯辭在安靜地等待她的詢問。
放下吃了半塊的巴斯克蛋糕,裴喻寧端起玫瑰烤奶淺嘗即止,隨後拿起一張麵巾紙擦拭嘴角。
裴喻寧抬眸,迎上他的視線“第一次見麵,在自我介紹之前,你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嗎?”
商硯辭“知道。”
知道她的名字,也就意味知道了她和商衡的關係。裴喻寧覺得自己先前的主動言行像極了滑稽表演的小醜,而商硯辭是坐在台下的冷漠看客,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嘩眾取寵,偶爾用吝嗇的掌聲鼓動她接著表演,彆停下來。
裴喻寧“那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商衡的關係?”
商硯辭看著她,聲音放輕,像是安撫“因為我有私心。”
裴喻寧“什麼私心?”
商硯辭直言坦白“我對裴小姐一見鐘情,不想你知道我和商衡的關係後疏遠我,對我保持客套的禮貌,於是對你隱瞞,這就是我的私心,十分抱歉。”
隨著他話音落下,裴喻寧像被雨水浸潤過的禮炮,瞬間火星熄滅,她啞口無言。
商硯辭對她一見鐘情?
怎麼可能呢?
他明明表現得還沒有她主動。
見她不予回應,商硯辭慢條斯理地接著說“商衡今天不會來了,他之前說過他不會同意退婚。”
“是嗎?那商先生認為我該怎麼做?”裴喻寧看向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不是說對她一見鐘情嗎?既然已經知道了商衡今天不會來退婚,那商硯辭肯定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商硯辭思慮片刻,隨後不疾不徐地起身,邁著筆直修長的雙腿,走到裴喻寧身邊坐下。
他主動靠近,暫時放下所謂的紳士禮節,將他的欲望完整剖開,捧到裴喻寧眼前。
西褲和旗袍的距離近在咫尺。
窗外,春日午後的陽光照進書房。
那雙深邃漂亮的琥珀色眼眸被襯得更加剔透明亮,商硯辭的目光停在裴喻寧臉上,像是情人之間的繾綣愛撫。
“和我結婚。”低醇的聲線溫和撩人,像緩緩演奏的大提琴,每個音符都落在準確的指法位置。
說話的同時,他取下了左手象征不婚主義的尾戒。
商硯辭“商衡不會輕易放棄你,作為長輩,我理應管教家中不聽話的小輩,避免他給裴小姐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商衡昨晚的確說過,除了他,裴喻寧嫁給誰,他都會去搶婚。
但如果新郎是商硯辭的話,裴喻寧確信,商衡不敢,從今天商衡父母對商硯辭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他們大房一家十分忌憚商硯辭,對他很是禮待。
“隻有這兩個原因嗎?”裴喻寧不是戀愛腦,她並不相信,隻是一見鐘情和短短幾日的相處,就能讓商硯辭與大房公然撕開平靜的表象,露出暗流湧動的黑色漩渦。
“商氏集團能發展到今天,離不開我母親當年的鼎力相助。”商硯辭說,“商玹不知變通,跟不上現在的創新形式,思維固化,一味地守舊自傲,辜負了我母親的期望,所以商氏集團必須由我接手。”
裴喻寧心裡有些酸脹,她之前聽說過,商爺爺與第二任妻子是自由戀愛,兩人很甜蜜,可天不遂人願,在生下孩子後,他的妻子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