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寧腳步頓住,停在原地,商硯辭的神情寡淡自若,身上穿著端方矜雅的絲綢睡袍,腰帶係得嚴謹自持。
兩人都是洗漱過的狀態,現在這種氛圍像極了床下不熟的事後。
夜色沉沉,臥室靜得可聞針落。
商硯辭垂眸注視她,剛洗漱完,裴喻寧的小臉和浴巾以外的皮膚沾染了嬌俏淺粉,整個人像汁水淋漓的美味水蜜桃。
蔥白的纖細手指勾著睡裙的吊帶,手裡握著一條潔白的蕾絲邊內褲,上麵有漂亮的小蝴蝶結,還有一隻撅著尾巴的可愛小兔子。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所在,裴喻寧細白的手指覆上內褲,極力遮住那隻小兔子,但還是露了一半尾巴在外麵。
商硯辭看著她穠紅的耳朵,緩步走進臥室的同時,抬手關上房門,慢條斯理道“夫人,香草牛奶要晾十分鐘,一會兒需要我幫忙吹頭發嗎?”
裴喻寧輕聲道“不要。”
商硯辭走到她麵前,抬手,用指腹抹掉她鎖骨上的水珠,低聲道“濕了。”
裴喻寧微微顫栗,帶著薄繭的指腹觸感溫熱,難以消彌。他說的話曖昧不清,令人無限遐想。
“我去吹頭發了。”話音剛落,裴喻寧逃跑似的離開,就像身後有狼在追她。
狼會耐心等待小兔子落入前方布下的陷阱,再慢條斯理地將她吞吃入腹。
商硯辭撚了撚指間的水痕,彎腰把香草牛奶放到桌麵上,再把沙發上裴喻寧專屬的淺藍色點綴蓬鬆白雲的小毛毯疊放整齊,坐下等她出來。
裴喻寧關上浴室門,心臟悸動不止,緩了片刻,她走到落地鏡前,浴巾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目光觸及手上的內褲,裴喻寧的心態有點兒崩,商硯辭肯定知道她剛才是真空包裝了。
她現在已經不會寫“尷尬”這兩個字了,因為她就是“尷尬”本身。
十分鐘到了,商硯辭漫不經心地轉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小姑娘又在害羞了,再等片刻也無妨。
五分鐘後,裴喻寧沒出來。
商硯辭端起桌麵上的香草牛奶,走到床頭櫃前,插上恒溫杯墊,放上保溫。轉身緩步走到浴室門前,他抬起手臂,手指關節輕叩三下,溫聲詢問“夫人,需要幫忙嗎?”
裴喻寧好不容易調整心態,卻出師不利,卷發打了結,她正在和它較勁。此刻聽見商硯辭的聲音,糾結稍許,輕言軟語地回應道“需要。”
白皙修長的手指搭上浴室門把手,商硯辭低聲道“那我現在進來了?”
裴喻寧“好。”
商硯辭推門走進,裴喻寧已經換上吊帶睡裙了,但她的卷發還是濕的,吹風機放在一邊,剪刀也放在一邊。
目光落在她指間一縷打了結的卷發上,商硯辭心中瞬間了然剪刀的用途,走到她麵前,拿過卷發梳,溫聲安撫道“我來。”
裴喻寧鬆手,看向鏡子裡的他,隻見商硯辭撩起那縷打了結的卷發,卷發梳豎拿著,用前端的梳齒從上往下輕緩地梳理幾次,打了結的卷發頃刻變得齊順,她沒感到絲毫拉扯頭皮的痛感。
裴喻寧不高興地撅了下嘴,連頭發都欺負她,就該一剪刀剪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