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叫什麼事兒啊?我爹還真乾出了這事兒?活著不敢,死了倒明目張膽的又娶了老婆,把我娘給趕出來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眾人也都唏噓不已。
忽然,王麻子盯著他爹棺材裡的那具女的骸骨,眼睛瞪大,大叫起來“這白骨的手上有一枚戒指,哎,我認識,我認識這枚戒指。”
“這不是王二嬸子手上經常戴的嗎?”
村民們也都探頭看。
“好像還真是隔壁村那個王寡婦手上戴的那個。”
我眉頭緊皺。
“這王二嬸子到底是誰?”
有村民說,王二嬸子在隔壁小王村,是個瘸子,被她丈夫打瘸了腿,後來她丈夫就死了,她成了寡婦,命挺苦的。
很多人對她印象深刻,因為她身上有很多讓人過目不忘的特征,比如,瘸子,走路一腳低一腳高的。
但她又長得很美,右手食指上長年累月的戴著一枚戒指。
那戒指並不值錢,銀的,但她卻從不摘下。
有人曾打趣她,說哪天她即便把命丟了,也不會丟了這枚戒指。
相比彆人,王麻子對這個女人更加印象深刻。
因為這個女人和他爹死在了同一天。
他爹上山砍柴摔死了,這個女人不知怎麼的,也莫名其妙的摔死了。
兩人還是同一天辦的喪事兒。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和自己老爹葬在了一個棺材裡。
不用問,老爹死了之後找的那個小三兒,就是她。
“他娘的,活著時看她怪老實,沒想到死了還勾引我爹,還跟我爹葬在了一個棺材裡,占了我娘的位置,這臭不要臉的老娘們兒。”
王麻子罵罵咧咧的上前,非要把王二嬸子那具骸骨給扔出來不可。
我說道“你最好彆動,人家可是你爹死後明媒正娶的老婆。”
王麻子愣住了。
“他是我爹明媒正娶的老婆,那我娘呢?我娘算啥?”
我說道“你娘是你爹的陽妻,他是你爹的陰妻,活著時你娘是老大,死了,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原配呢。”
“那……那這可咋辦?”王麻子哭喪著臉。
我歎了口氣。
“現在有個最省事的辦法,給你娘重起一座墳,把棺材挪進去。”
“不行。”王麻子打斷了我。
“你的意思是讓我娘騰地兒?憑什麼呀?我娘嫁給我爹這麼多年,給他生兒育女,吃了那麼多苦,死了反倒被他給拋棄了?這不公平。”
我看向飄在半空的那團黑色霧氣,王麻子他娘的魂已經變得焦躁不安。
彆人聽不到,但我卻聽到她在大聲喊“讓老娘我給他們騰地兒?做夢,我才是正妻,活著是,死了也是,該騰地兒的是那個狐狸精。”
唉,我歎了口氣,早料到他們不會同意。
這事要怪還得怪王麻子他爹。
不過現在說那也沒用,王麻子是個孝子,他發了狠,非得把王二嬸子那副白骨給弄出來燒掉不可。
我阻攔了他,真要那樣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