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遠在江城的淩滄海正帶著二兒子參加商業酒會。
隔壁柳州市的白氏藥業最近有意向在江城招標項目,由於前者在柳州的地位,許多權貴都打著合作的主意。
淩氏集團自然也不例外。
而今天這個商業酒會便是由白氏藥業主辦,跟江城各大有意向的合作夥伴麵對麵交流的而辦的一場酒會。
淩滄海一早就打聽清楚了白氏藥業董事長白堂年的喜好,喜歡西方樂器,尤其是鋼琴。
得知這個消息的淩滄海一改平日裡隻帶大兒子出席重要酒會的慣例,轉而帶上淩葉禮,就是為了投其所好。
淩葉禮平日隻對音樂感興趣,對這種散發著銅臭味的名利場疲於應對。
酒過三巡,他的耐心便即將告罄,同白年堂的交流也幾次冷場。
如果不是父親的嚴令要求,他壓根就不會來。
這年頭能當上董事長的都是人精,更何況是憑借一己之力,將名不見經傳的白氏藥業乾成柳州第一龍頭企業的白年堂。
看出年輕人的興致缺缺,他原本因為遇到同好而變得健談和藹的態度一斂,跟一旁的淩蒼海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開,去了彆處。
“葉禮,你在想什麼?”
上一秒還麵帶微笑的淩滄海,在白年堂轉身的刹那便麵沉如水。
“你知不知道這次的合作機會對集團來說有多難得?你剛剛那是什麼態度?”
淩滄海的長相偏向凶,沉下臉來訓人更是壓迫感十足。
從前麵對這樣的父親,淩葉禮的心裡總會有點不安,此刻卻反常地有點心不在焉。
幾天前,他得知淩璐和淩琳雙雙落水的消息,原本是想要跟著母親一起飛去節目拍攝地,但被父親以參加酒會為由強行攔了下來。
從那時起,淩葉禮心裡的不安一直持續到現在。
不知道淩璐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隻要一聯想到之前的車禍,淩璐粉碎性骨折的兩處腿股,淩葉禮便料想應該不會好到哪裡去。
正在他神思不屬間,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扯回他的思緒,來電顯示,淩琳。
“爸,等會再說,琳琳給我打電話了。”
可能打聽到淩璐的消息,淩葉禮心頭一震,當即打斷父親說話。
說罷,他走到一個人少的窗台邊接通電話。
淩蒼海察覺到二兒子的狀態不對,心裡又急又氣,同時有點埋怨,二兒子跟她母親一樣都是個醉心藝術的花瓶,半點沒有繼承到他身上的商業天分。
他正思索著將來要將淩葉禮送到哪個分公司去曆練,就看見二兒子急匆匆地走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焦灼的神色。
“爸,出事了!”
淩滄海見狀,心裡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接著便聽見淩葉禮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聽罷,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淩滄海的麵相原本就偏嚴肅,如今這幅表情像極了暴風雨來前的陰沉天空,潑墨般的黑和沉悶的氣氛令人感到窒息。
也許是顧及如今的場合,他忍著沒有發怒,而是選擇帶著淩葉禮提前離了場。
到了樓下,二人一前一後上了商務車,淩滄海忍了一路的怒氣才爆發出來。
“簡直是胡鬨!”夾雜著怒氣如同振雷響的聲音將前排的司機都嚇了一跳,不過,饒是如此,他的眼神也不敢亂轉。
乾他們這一行的要想長久,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是基本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