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榕原本在笑,笑他局促的樣子,笑他流了鼻血。
可笑著笑著,真的哭了起來,她昨天就死在了他的懷裡,他們天人永隔。
她是重生回來,但他呢?
留在前世孤寂一生嗎?
沈書榕心疼!
歲寒還是遠遠送人出府,回來時,看到被金芝銀芝扶起的郡主,微微詫異,臉上怎會有淚?
“金芝,你可知錯?”
金芝正鼓著勁要再勸兩句,聞言一愣,隨即跪地:“郡主,奴婢知錯,但奴婢都是為您著想。您看,他惹哭了您。”
沈書榕也不說她錯哪,“既知錯,出去跪一個時辰,”
她,最得臉的大丫頭出去跪?
金芝抬眸,像是聽錯了,跪著不動。
銀芝擋在她身前,皺眉回頭睨她一眼,“郡主,奴婢伺候您喝藥。”
“是,郡主,”金芝看到,起身走去院裡跪著。
沈書榕那股勁兒過去,心情又好了很多,這輩子也真實存在。
歲寒看到,稍稍放下心。
回到國公府,門口的熱鬨攔不住他,謝雲兆衝進臥房,把自己鎖在屋裡。
躺床上不老實,一會兒趴著,一會兒側著,直到卷了被子摟懷裡,心才逐漸落回來。
想想就勾唇,今天進了她的閨房,抱了她,鼻尖的香,懷中的人,都不是假的。
很快又垂眼,她今天沒戴他送的任何,項圈都沒有。
她不怪自己,但也不能忘掉謝雲爭,一想到此,剛起火的心又涼下來。
即便如此,他也卑劣的想和她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朝暉院,
赤羽匆匆回來,“世子爺,二爺這個時辰回,許是被請進去了。”
紙上墨跡散開,提筆的人手頓住,“她不是失禮之人,何況是來送禮的。”
“是應該請進去,但未必能見到,郡主心裡隻有您。”
見到又如何,無非是感謝的場麵話,“我不擔心,隻是心疼她難為自己,不喜歡,又不得不見。”
“見與不見,心裡沒有,不會當回事。”
“倒是世子爺這邊……來提親的,踩爛了門檻,三公主的貼身嬤嬤也來求詩,這些事被郡主聽到,才會入心。”
謝雲爭閉上眼,他知她善妒,雖不合禮教,但他從不反感,還樂見於此。
否則怎能證明她心中有他?
她兒時同謝雲兆玩的多。
“能拖就拖,”他怎舍得見她難過?
“是,”雖如此說,隻怕難啊,
國公府的追隨者,定然希望小主子的婚事早日定下來,好進行下一步鋪排。
……
長公主府秋桐院,看著郡王府送來的箱子,沈書榕以為回到了兒時。
竹蜻蜓,泥塑……
銀芝歲寒都不想看,誇不出。
“嫂嫂還是一同往日節儉,”
銀芝歲寒緊抿唇,送禮被說成節儉,世子夫人也是頭一份。
即便娘家官職不高,繼母當家,可嫁進郡王府已有一年,沒第一時間送禮,已經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