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兆還不知道錢媽媽的存在意味著什麼,高高興興的啟程。
馬車裡的沈書榕頭疼,她沒想到娘來這出。
錢媽媽是跟著祖母從宮裡出來的,管的就是規矩,她的禮儀都是她教的,一看到她就會產生深深的逃離感。
兩府婢女都受過她的指點,避她如蛇蠍。
她擠走歲寒,上了馬車,
“錢媽媽好,”銀芝板著身子不敢亂動,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嗯,”錢媽媽整理沈書榕散在腳邊的裙擺,略顯老態的眼皮耷拉著:“郡主出門也要注意得體。”
沈書榕無奈的點頭,“知道了錢媽媽。”
六輛馬車,近百人的隊伍緩緩前行。
馬車行駛半個時辰,早已走出城門口視線範圍,謝雲兆叫停隊伍,
喜滋滋的走過來,掀開沈書榕馬車簾,“榕榕,我來……”
“二公子!”中年女人威嚴的聲音傳來,
沈書榕閉眼,雲兆哥哥,祝你好運。
“這位媽媽好,”謝雲兆看過去,還是很禮貌的,畢竟要趕她和銀芝走。
“第一,二公子和郡主雖有聖旨賜婚,但一日未成婚,便要注意一日男女大防,郡主的馬車堪比閨房私密,二公子不該不經允許掀車簾。”
謝雲兆愣住,車簾都不讓掀?馬車還能上嗎?
不對,他經過允許就可以掀了吧?
“第二,二公子該行禮,稱郡主,出門在外,禮不可廢,”
謝雲兆看沈書榕,這麼多規矩?
沈書榕不敢看他,臉被團扇擋的嚴實,
銀芝的手開始發抖,明明沒說她,她卻緊張的要死。
“第三,聽二公子意思,是想上郡主的馬車,這更不可以。讓人看到,長公主府的皇家規矩,豈不是被笑掉大牙?”
謝雲兆撒開車簾,皇家規矩都搬出來了,“媽媽誤會了,我是來問郡主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既然不需要,繼續上路吧。”
說完,走去坐後邊馬車,翹個二郎腿躺上去,心焦氣躁。
原來這婆子是這個功效,郡王妃派來個厲害人物,郡主都不敢反駁。
隻要有她在,他的幻想都會泡湯,彆說親,手都碰不到,
一個時辰後,隊伍在林蔭處休息,有想解決個人問題的會鑽進林子裡。
沈書榕下來走一走,馬車坐久了不舒服。
不遠處的謝雲兆,盯著錢媽媽走遠,幾步走近沈書榕,擋住旁人視線,拉著她的手,“榕榕,”
沈書榕也想他,但怕錢媽媽看到,抽出來,背過身:“你站遠點。”
謝雲兆心堵,難道這一路都要這般嗎?
剛要偷偷再拉一下,餘光瞥見錢媽媽消失的方向有人影,迅速後退,
一上午就隻短促的拉了下手,謝雲兆的不滿比天高,比海深。
中午到了鎮子上,好在和榕榕同桌吃飯,婆子沒管。
謝雲兆先是行禮,尊稱郡主,後拿起公筷給沈書榕夾菜,邊夾邊瞄錢媽媽的神色。
見她沒什麼反應,放心大膽的繼續夾。
他知道沈書榕愛吃魚,公筷第五次伸向那條魚的時候,錢媽媽突然開口,不可!
沈書榕微微蹙眉,“錢媽媽,出門在外條件有限,不必這般事事合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