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偷子,也就是於寧,給“冉冉姐”寫了份保證書,並在一人一狗的見證下,簽上自己的大名按上紅姆印,就被大發慈悲地放過。
但沒一會,“冉冉姐”還是叫住他,板著臉讓他再搞出一式兩份的借條,然後跑到附近的銀行取了點錢出來。
當於寧接過“冉冉姐”的幾十張大鈔時差點就要哭出聲。
他哽咽著撫平紙幣上的每個褶皺“謝謝然然姐,你是我們的恩人,我以後一定會報複你的!等我!我——會——報——複——你的!”
他轉身邊喊邊感動地抹抹眼角,很快就跑得沒影了。
徒留“冉冉姐”帶著一條疑似被虐的狗子,麵對三三兩兩個路人怪異的眼神。
她滿頭黑線地望著他的背影,呆立一會後暗自罵罵咧咧“報複你個頭報複,那叫報答!都說了多少遍,讀書很重要,讀書很重要!看吧,這大糗出的!尬死個人!”
她嘀嘀咕咕完一低頭就對上九遊的眼睛,見他歪頭眨巴狗狗眼望過來,被萌得又夾起聲線,蹲下去用雙手揉搓九遊的頭“哎呀,這是誰家的狗狗呀,讓姨姨看看你有多可愛~”
她說著開始上手檢查九遊的情況,沒發現有什麼很顯眼的傷口就輕輕拍一下他的狗頭,聯係同事把警車開來。
沒一會,警車穩穩停在路邊。
那同事一下車就掏出根背帶繩,邊拉動繩子邊說“我說小然啊,你也彆覺得王所長小心眼。你看看現在所裡的同事,哪個像你一樣天天盼著有大案件的。你嘀咕那句話讓報案人聽到了,要是所裡不表示表示,可就是整個派出所出事了。”
“冉冉姐”擰眉擺手“先不談這個,把狗帶去檢查一下吧。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小可憐身上還帶血,估計受過傷。”
“行,這狗看起來亂七八糟的,不會被虐待了吧?現在這社會可真複雜,到處都是人麵獸心的家夥,指不定哪天咱就栽了。所以大家還是要小心為上啊,特彆是嘴巴,不能亂講話才行。”
同事邊說邊點頭,把背帶繩的扣子打開,又想起什麼“嗷”一聲。
“剛剛我還接到一個報警電話,說是這附近有個女人白麵血口地站在街頭,光明正大地搶了一個未成年的狗。把人家欺負得邊哭邊喊要報複回去,還十分殘忍地虐狗來著!一會我順便轉轉,看看人跑哪去了。送上門的業績,怎麼著也得乾得漂漂亮亮,爭取早日升職加薪,那才爽!”
“冉冉姐”聽到他的話揉眉心的動作一頓,眼神複雜地看兩眼同事,幽幽地說一聲“好”,就閉嘴咽下破壞同事夢想的冷酷解釋,打算把九遊抱過去。
但九遊見她伸手過來卻左右上下扭頭躲開,一個閃身往後跳五六步,而後回頭看過去“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來呀來呀,和我走!
我給你送業績呀!
一個被拐逼瘋的淒慘女人和一個被抱錯受虐的可憐崽子!
她們需要你,你也需要她們!
來嘛!
——————
等九遊帶著兩人回到便利店,許意冉和女人正一人捏著一根烤香腸,吃得滿嘴流油。
而她們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上身隻穿著老頭衫的彪形大漢。
他直勾勾地盯著兩人吃東西,時不時還戳一戳手機,似乎在發什麼消息,發完臉上還掛起奇怪的笑容。
九遊見此瞳孔一震,連忙衝過去,心裡驚怒交加“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我不是說不準隨便吃東西嗎?萬一裡麵不乾淨怎麼辦?誰給你們的!是不是這個人?你們吃了多少?告訴我,吃了多少!
許意冉和女人剛為吃到美食而開心得搖頭晃腦,就都被九遊狀若瘋狂的犬吠嚇一跳。
因為此刻九遊的情緒萬分激動,所以許意冉聽到的就不隻是犬吠,還有中氣十足、幾乎能震塌玻璃的怒問。
那聲響簡直是雙重魔法攻擊,把她的腦瓜子和耳朵震得“嗡嗡”響,饞蟲“啪”地一下從她腦袋裡粉碎。
隨著理智回歸,她火速從嘴巴裡抽出空掉的竹簽,一邊高頻率咀嚼塞滿兩頰的烤腸肉,一邊遞出空蕩蕩、隻剩一點油漬的竹簽,眨眨亮晶晶的大眼睛晃竹簽,示意九遊看清楚。
潛台詞彆生氣嘛,我不吃了。
這不是九遊第一次麵對崽子賣萌,以往他會瞬間拋卻底線,縱容崽子的所有需求。
但這次他卻絲毫不認賬,仍舊死死盯著旁邊涼掉的小吃,瞪大眼睛亮出一排白牙,跳到椅子上後嗅聞碗裡的小吃幾分鐘,又對嘴巴油光的兩人發出低低的警告“嗚嗚嗚——”
你倆不乖!
他很生氣,氣兩人不聽話更氣自己的自負大意。
這兩個人,一個腦子不太清醒,一個純粹就是個腦子還未發育完全的,哪裡能把叮囑牢牢記住?
他是哪來的自信,覺得這兩人能很好地執行自己下達的指令?
萬一他沒趕回來,是不是她倆就要被迷暈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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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那個家夥會對她們做什麼,他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萬一,他是說萬一。
他來晚了找不到她們,是不是就會隔十天半個月之後,在彆人的冰箱、地下室、下水道裡……找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