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遊追阿爾追得吭哧吭哧的。
他幾次企圖做點什麼打破沉默,都被阿爾若有似無甩過來的眼刀製止,不得不縮著蹄子,老老實實地跟在阿爾身邊,充當一隻沉默的豬。
這不是九遊第一次如此局促地麵對崽子,但察覺到崽子的疏離與排斥,他心裡仍舊感到淡淡的不適。
好吧,不是淡淡的,他就是覺得很委屈很難過。
而阿爾卻對此仿若未覺。
他就像完全不在意九遊跟不跟得上一般,徑直走向停在校門口的飛行器。
九遊見此感覺更委屈了。但想到自己認錯崽還差點乾起來,他又默默地咽下嘴邊的哼唧,抽著鼻子撅嘴,垂頭跟過去。
可就在他要飛出校門的前一秒,他卻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緊接著一頂眼熟的密網瞬間攏住他整隻豬。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網上通過一簇格外給力的電流,頓時被電得渾身發麻發痛,慘嚎出聲:“哼哼哼!”
【嗷嗷嗷救命啊!爾崽!】
要烤熟了!
可能是九遊的叫聲太過淒慘,坐上飛行器閉目養神的阿爾聽到了竟沒忽視,而是睜眼迅速拉開半關的門,握著根棒球棍跳下來。
見幾隻軍雌正整理著汙染物儲存袋,要把九遊往裡塞,他快走過去,倒立棒球棍壓住垂地的密網。
本來被迫趴在地上滑行的九遊感覺自己身形一滯,終於鬆了口氣。
而領頭的軍雌見阿爾出手阻止卻沒什麼好心情。
畢竟汙染物出逃對軍校來說是件大事,他來前已經挨過批,說不準回去還要麵臨更多處分。
這一係列懲處很可能導致他今年降級,更慘些,他也許會失去今年求娶雄蟲的資格。
想到自己受損越來越嚴重的精神力海,他的表情變得焦躁起來。
但秉著按軍規辦事的原則,他還是壓著不耐象征性地問一句:“有什麼事?”
阿爾不動聲色地將落在九遊鼻頭的視線挪到棒球柄上,開口:“這不是軍校的汙染物。”
對對,我不是軍校的。
癱在阿爾身後的九遊聽此心裡的小人瘋狂點頭,下意識地動動蹄子想扒拉開密網。
但因為被電得有些脫力,他折騰半天沒劃開網,反倒把自己最後點力氣給耗沒,又喘著粗氣一腦袋栽回去。
佛了。
軍雌沒注意到被阿爾擋住的九遊還有過那一小段越獄的舉動。
他聽完阿爾的話不禁地皺起眉,采集好九遊的圖片和身體數據發回軍校處,讓同事比對完信息後,自己也確認了幾遍,才抬眼給出解釋。
“在軍校汙染物庫裡確實沒有該汙染物的信息,但軍校有權回收且暫時保管影響居民生活的汙染物。請你配合。”
軍校隸屬軍部,確實有權處理突然出現的汙染物。
但軍雌說完卻見阿爾還杵在那,這回連雙腳也踩住密網,完全沒有聽勸的樣,沒忍住斥道:“請你讓開!不要阻礙軍校回收汙染物,否則後果自負!”
九遊還在神遊天外,忽然聽到軍雌的嗬斥,一個激靈就抬起腦袋,有些緊張地瞅瞅阿爾的背影,開始心慌地刨地麵:【不會真的把我交出去吧?不要啊!】
阿爾聽著九遊的心聲暗自捏緊棒球棍,似乎有些咬牙切齒地冷聲重複道:“這不是軍校的汙染物。”
軍雌見阿爾如此冥頑不固,心頭火瞬間湧上頭,怒極反笑道:“難不成是你的?你是哪家的蟲崽?我有空要去你家拜訪拜訪,看看是何方神聖能教導出這樣的蟲崽。”
正經事不乾,來阻礙軍校執法!
話音剛落,阿爾就立刻抬眼看向軍雌,墨綠色的眼眸在飛行器斜打過來的光束下浮現著明滅湧動的暗潮,將俯視著他的軍雌盯得渾身一僵。
九遊見兩隻蟲忽然對上,就差懟起來,阿爾卻半句都不解釋,心下焦急,沒忍住偷偷伸蹄子戳阿爾的鞋跟:【你快說句話啊!】
阿爾用腳彆開九遊的蹄子,沉著臉與軍雌對峙許久。
就在軍雌差點要控製不住情緒暴力執法時,卻聽不遠處傳來伊森院長的聲音:“你們在乾什麼?”
阿爾和幾名軍雌聞言都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伊森院長。
伊森院長見此腳步一頓,偷偷抱緊藏著蛋糕的書包,輕咳兩聲:“看我乾嘛?”
像是被解凍一樣,軍雌瞬間回神,向伊森院長解釋情況。
伊森院長聽完拍腦袋哦一聲:“我說這腦袋。這汙染物是貝勒米家的,都是一場誤會。這是貝勒米家的長雌,阿爾,這汙染物也算是他的。”
軍雌聞言再三向伊森院長確認,又轉向阿爾問道:“這是你的汙染物?”
阿爾沒回答,還是冷冷地與軍雌對視,眸底閃著刀光劍影。
伊森院長見狀伸手拍拍阿爾的肩膀:“阿爾?”
阿爾擰起眉頭,暗自咬了咬兩腮的肉,才含糊不清地嗯一聲。
伊森院長又拍拍他的肩膀,對幾名軍雌點頭:“我忙昏頭,都忘記告訴你們了。還讓你們白跑一趟……真是辛苦你們了。待會我就和軍部那邊說明情況,要是這事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聯係我,我一定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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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軍雌都是認識伊森院長的,又見他態度良好,連忙順著台階下:“哪裡的話,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