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遠緊握雙拳,朝著三眼猿王一步踏出,自身的元氣夾帶著那股不能被自己完全吸收,但又沒完全消散於天地之間的醇厚能量,朝著三眼猿王狠狠地擊出一拳。
這一拳不但遠超一般煉體高階的強度,而且包含著那金屬碎片上的醇厚能量,一拳之下,那三眼猿王本就被羅天遠身上的變化驚得有些失神,這一拳擊來竟然想避也避不開,身體正麵結結實實地受了這一拳。
隻聽“波”的一聲,羅天遠的氣勁餘力未消,在集中三眼猿王之後便仿佛一圈衝擊波,向四周擴散出去,竟然將兩邊的數棵參天大樹從中間齊刷刷地剝為兩半。
三眼猿王卻是一動不動,身上也不見一點外傷,隻見他巨大的身軀仍然挺立,麵對著羅天遠。
張銀笛看在眼裡,心中又一次大罵羅天遠是個廢物,鬨出那麼大的動靜,而且還突破了一個小境界,方才這一拳看上去驚天動地,竟然沒有能給三眼猿王造成一點小小的皮外傷!
卻聽三眼猿王口中又是發出一陣陣“嗬嗬”之聲,卻也是朝著羅天遠跨出了一步。
張銀笛完全不想再去看羅天遠這個廢物,隻歎自己好好的三人派風堂堂主不做,偏偏要跑來這幽暗森林裡尋找什麼寶物,死了幾個廢物也就算了,自己也要搭進去,實在是太蠢了,以後這種事讓下麵的人做,尋到了寶物,直接開口讓他們貢獻出來不就好了嗎,門派要你們一點小小的奉獻,這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了。
張銀笛心裡胡思亂想著,她沒有一味地想著逃跑,雙腿居然也就突然不再僵直,心念一動,竟然站了起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張銀笛身形站起,卻是多了分逃生的勇氣,但卻也顧不得門派裡學的什麼淩波微步,什麼雲影身法,撒丫子就跑。
剛剛跑出兩步,突聽得身後“轟”的一聲巨響,把張銀笛嚇得心驚肉跳,好奇之下,轉回頭一瞥,卻見那三眼猿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死?死了?”張銀笛見三眼猿王倒臥於地,臉卻歪斜著朝向自己這邊,隻見他七竅中鮮血汩汩流出,卻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張銀笛雖然臨場戰鬥沒什麼經驗,但卻也看出那三眼猿王確實是死了,方才羅天遠那一拳實在威力強勁,直接灌入三眼猿王的身體之內,給對方的五臟六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竟然七竅流血而死。沒想到這幽暗森林裡的一代最強妖王,竟然就這麼死於一個無名小卒之手,難怪死不瞑目了。
羅天遠卻是早已收拳而立,他正感受著自己身體中自激蕩澎湃而慢慢平靜下來的元氣。方才他突破到煉體高階之後,由於萬象心經的特殊功法使他原本因為吸收了金屬碎片的能量而充盈於丹田中的元氣又一次四散於四肢百骸,他借著這股四散之力帶動那些不能被他完全吸收的能量所擊出的一拳,遠遠超過了三眼猿王能夠抵禦的水平,能量穿透三眼猿王外部,直入體內,任這獸王外部如何刀槍不入,內裡的五臟六腑卻已被灌入的能量直接破碎,一擊之下便將三眼猿王擊殺。
這一擊不但殺了三眼猿王,也使羅天遠本來激蕩的元氣慢慢地平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的境界才真正在煉體高階穩定了下來,全身說不出的舒服通泰。
羅天遠平靜下來後見張銀笛站在遠處愣愣地看著這邊,似乎想過來又不敢過來,他想起剛才張銀笛雙腿發軟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窘樣,心中不禁好笑。但是羅天遠見張銀笛不過是一介女流,境界也遠不如三眼猿王,這種表現似乎也無可厚非?
羅天遠開口道:“三眼猿王已經死了,你不用逃跑了。”
張銀笛聽羅天遠如此說,臉上不禁紅了一紅,邁步朝著羅天遠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見那三眼猿王確實是一動不動,張銀笛心中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張銀笛做了個揖,道:“多謝這位……善緣宗的師兄相救,卻不知師兄如何稱呼?我是張銀笛。”她見羅天遠穿著善緣宗的門派服飾,自然把他當成了善緣宗的弟子。她隻說自己是張銀笛,卻是認為自己在三人派的地位尊貴,對方隻要聽過張銀笛這個名字,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是何人。更何況善緣宗一個小宗派,在附近城裡的地位遠不及自己的三人派,斷沒有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道理。
羅天遠卻是愣了一愣,開口道:“我叫羅天遠,我不是善緣宗的。”
張銀笛見羅天遠聽到自己是張銀笛卻毫無尊敬之意,仿佛並不知道自己是誰,頗有些生氣,又聽他說自己不是善緣宗的弟子,更是奇怪,道:“那你是何門派的弟子?”
羅天遠道:“我無門無派,隻是長岐村的一個小漁民。”
張銀笛卻是沒有聽說過什麼長岐村短岐村,但她也不願表露出自己沒聽說過讓對方以為自己沒見識,這羅天遠雖然年紀輕輕,卻身懷奇功,身份定然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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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銀笛道:“我是三人派的。”張銀笛用一種淡淡的卻又頗有些驕傲的口吻說道。
三人派和善緣宗一樣,也是集賢城中的一個門派,不過規模和實力卻要比善緣宗大的多,三人派掌門王中秋是個明心境界的高手,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在明心境界之上的,整個桑流島上也不過隻有七大家族的族長,旁支,供奉,各郡的郡守,以及郡守的幾個部下,再來也就那些更大一些勢力的掌門。一隻手雖然數不過來,多幾隻手總能數得過來的……反正!三人派也算是個大門派,這個長岐村還是短岐村的小子既然知道善緣宗,便總該聽過三人派的名頭。
然而羅天遠當然是沒聽過,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哦。”
跟人聊天,最讓人抓狂的就是對方隻回答一個“哦”。
張銀笛氣不打一處來,卻是耐著性子道:“難道你沒聽說過?”
羅天遠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手上不停,嘴裡卻隻回答道:“嗯。”
跟人聊天,比對方隻回複一個哦字更讓人抓狂的就是對方隻回個嗯。
張銀笛不氣反笑,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一處標記,道:“這三個人字合成的圖案就是我們三人派的標誌。”
羅天遠忙著手中的事,抬頭看了一眼,卻見張銀笛的衣服上有個小小的紅色的三個人字合成的圖案,開口道:“標誌?這不是個眾字嗎?”
張銀笛一甩頭發,驕傲道:“這才不是個普通的眾字,這是由三個人組成的特殊記號,意味著我們三人派的宗旨是敬天守地做道德人,遵法守紀做乾淨人,明禮守信做善良人。是謂三守三人,簡稱三人派。”
羅天遠心中道:“你們門派的名字可真夠長的,可是剛才看你們幾個同門互相之間不是亂拍馬屁就是互相拆台的樣子,可不像什麼道德人,善良人,尤其那個陳華,連自己同門都殺,和那善緣宗的幾個家夥半斤八兩。看你們年紀輕輕,修為不高,卻一個個都身居門派高位,想來是都有靠山了。”羅天遠不是傻瓜,雖然一開始見張銀笛他們修為不高卻能使喚陳華那樣的淨氣境的高手,頗有些感到奇怪,但心念一轉,自然也就猜到了他們幾個定是三人派高層人物的子侄之類,所以才能位居高位。隻不過羅天遠卻是不知,一般的門派就算高層的子侄,也隻會是作為精英培養罷了,真正掌握門派重要位置的,卻是少之又少,畢竟這個世界以武為尊,一切都是靠真實實力說話,像三人派這般亂來的,本來也算是個奇葩。
張銀笛還想再說下去,卻突然發現羅天遠忙著自己的事,不禁停了下來,說道:“你在乾什麼?”
隻見羅天遠不知從哪拾過來一柄長劍,卻是看不出來是歸左,還是王旭飛,鄭回章的。羅天遠手持長劍,卻是當成了割肉刀,將三眼猿王的屍體分割成了一條一條的。
張銀笛看他這麼分屍,心道:“這三眼猿王境界不低,血肉富含精氣,身上的確可謂都是寶物。”她心裡想著,肚子卻也不爭氣地發出“咕咕”幾聲響,卻是許久未吃東西,肚皮早已餓了。
張銀笛臉上又是一紅,羅天遠卻沒在意,他正專心地給三眼猿王分屍。張銀笛也沒什麼話頭和他開口,自己也四處找尋,將方才被三眼猿王打飛出去的佩劍撿了回來。自己這把銳級寶劍乃是王中秋親賜,也是把難得之物。
羅天遠割開三眼猿王屍體,固然是想切點肉下來吃了,這幾日連番奇遇,雖然在那銀色魔狼的洞穴中吃了不少珍貴的藥材,但畢竟不足以填飽肚子,一方麵他也想將這三眼猿王的肉一會烤熟了來果腹,另一方麵,他卻也是想找找這三眼猿王的身上是否還有那種神奇的金屬碎片。
剛才那片金屬碎片和之前的第一塊碎片一樣,在被羅天遠吸收完蘊含在裡麵的雄厚能量之後,色澤也變得普普通通,被羅天遠一起收了起來。
這金屬碎片來曆神秘,如果三眼猿王身上還有一塊兩塊,說不定能讓自己繼續突破,說不定一舉突破到煉體巔峰,甚至可能直接突破到淨氣境界。
可惜,羅天遠將三眼猿王翻了個底朝天,卻再也沒有發現金屬碎片的蹤影。
“這金屬碎片蘊藏極大能量,三眼猿王能獲得一塊帶在身上就已經隻能勉強承受其內所散發的能量,又怎可能還有第二塊,倒是我有些貪心了。”羅天遠自嘲道。回想起來,之前自己與三眼猿王相鬥,便覺得對方身上有一股股能量散發出來被自己吸收,想來就是因為這金屬碎片的緣故,現在這三眼猿王屍體上卻已經感受不到那種澎湃的能量,明顯不可能有第二塊碎片了。
羅天遠伸手在三眼猿王的丹田位置掏了掏,卻什麼也沒掏著,心道:“之前曾經那易兄弟說起過,這些修煉多年的獸王身上大多會有內丹,沒想到這三眼猿王如此境界,竟然沒有,卻不知道那銀色狼王和白羽巨鷹有沒有,那隻銀色母狼我也沒來得及看,卻不知屍體被哪隻野獸給叼走了。”
張銀笛見羅天遠在三眼猿王丹田小腹中一陣翻找,卻沒找到內丹,心裡也頗有些失望,她和幾個同門來這幽暗森林,本是為了三眼猿王所持的那枚金屬碎片,可是第一沒想到三眼猿王竟然如此強悍,連陳華這個淨氣境中階的護法也不是對手,第二沒想到這個無門無派的少年羅天遠竟然誤打誤撞地得到了那枚金屬碎片,而且剛才羅天遠把金屬碎片收起之時,張銀笛也看出碎片已經黯淡無光,上麵也絲毫感覺不到一絲能量波動,明顯是被羅天遠不知用什麼法子給吸收了,這次在戰鬥中突破自然也是受到了金屬碎片好處的緣故。
張銀笛本也希望能在三眼猿王身上再找到一枚金屬碎片,但看見羅天遠一番折騰,一無所獲,頗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就算找到了那也是被羅天遠得了去,自己恐怕一杯羹也分不到,不禁又心中嘲笑羅天遠運氣不可能那麼好起來。
她身心一放鬆,低頭看見地上的猿肉,腹中更是饑餓,看了看羅天遠,心道:“算了,看這小子的樣子,卻也不會聽自己使喚,還是自己生火烤點猿肉來吃的好。”
她正要從腰間的暗袋中掏出火折子點火,卻見羅天遠長劍挑起一塊猿肉,問道:“你有沒有火折子,我來生火,咱們烤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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