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大山的一聲宣布,周皓木屋之內的血色人形怪物已經將周皓,姚永廉和蒙麵人三具屍體完全吸收入了體內,其實“他”完全可以用全身特有的體質來融合其他人的肉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很享受食用肉體的快感,所以之前才在以為四周無人的情況下,慢慢地吞噬和咀嚼周皓的屍身。
血色怪物將三具屍體完全融合吞噬,但是身軀卻不見變大,“嗯,周皓和姚永廉都隻不過是煉體境界,元氣聊勝於無吧,倒是沒想到這個蒙麵人反而是淨氣中階的境界,元氣能量不俗。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倒黴蛋,白送了我一頓大餐。”血色怪物下意識地舔了舔舌頭,“這家夥不是三人派的,卻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算了,和我也沒什麼關係。”血色怪物也不想多費什麼腦子,三人派和其他勢力的糾葛“他”才沒興趣知道。
血色怪物隨意地坐在木屋之中,感覺著體內三人的元氣,運起內息將之慢慢消化融合,隨著“他”內息的運轉,籠罩在“他”身軀之外的血色霧氣也一時變濃一時變淡,而那張模糊的臉孔上也不時地變幻,慢慢地浮現著周皓,姚永廉,以及一張陌生人的臉龐,想來,那陌生人應該就是蒙麵人的真實麵目了。
沒有人知道右門宿舍區內發生的這詭異的一切,所有的弟子都在觀看淨氣境界的比賽,方才陳霜和鹿雲霖的一戰乃是淨氣境界第一場比賽,兩者都是淨氣中階,雖然大體上勢均力敵,但是最後時刻,鹿雲霖卻一招不慎,被陳霜的長劍刺中右腕,隻得棄劍認輸。
“唉,鹿雲霖可惜了,看他的實力和劍法都似乎稍稍強上陳霜半分,沒想到一個倏忽,滿盤皆輸。”
“估計是看對方乃是一名女弟子,鹿師兄便有些大意了吧。”
右門的弟子紛紛議論,頗有些因為鹿雲霖輸了這一場感到可惜,不過,這一場鹿雲霖也沒受什麼重傷,看來也有很大的可能獲得進入玄幻秘境的機會。
“這兩人也是淨氣中階的境界,實力上卻比邱成勳差多了。”主座上的集賢城主裴方垣喝了一口茶水,臉上帶著笑,心中卻是想道,“邱成勳現在應該已經將那姚永廉斃了,媽的,臭小子收了老子的錢居然還敢殺老子的人,可沒那麼便宜的事。不過,這麼一來,崔仲文就沒辦法進入三人派的玄幻秘境了,這倒是一件頭疼的事。”他心中不住盤算,對旁邊程之偉和王中秋的對話便也沒怎麼聽,隻是隨口附和了幾句,反正無非也就是一些客套話。這個程之偉雖然隻是淨氣初階的境界,但是實力不俗,估計比邱成勳還要強上不少,倒也不愧是程家的子弟。
陳霜和鹿雲霖互相施了個禮,鹿雲霖雖然右手腕被陳霜刺中,但是傷口卻也不重,自己扯下了一條長衫布條,紮在手腕之上,現在也已經止住了血。陳霜抬頭望了一眼鹿雲霖,眼角帶著一股曖昧的意味,鹿雲霖也是微微一笑。
馬大山待二人離開演武場,繼續宣布道“淨氣境界第二場比賽,左門淨氣初階弟子邢濤對右門中階弟子沈淵。”
上場的邢濤和沈淵二人都是帶藝投師,那邢濤乃是火堂座下弟子,手上所持的乃是一把樸刀,右門的沈淵卻是日堂的,挺著一柄奇特的單邊月牙長戟。那月牙說是月牙,倒反而更像半月之形,說是長戟,倒更似一把長斧。這把長戟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所鑄,通身泛著一道朦朦的銀色霧光,半月斧刃和長戟槍尖之上更是閃耀著點點亮光。
“嘿,看來這長戟也是一柄銳器啊,似乎還是把一品銳器?”左門的一些弟子看見沈淵的那柄月牙長戟,紛紛露出豔羨之色。
“邢濤可真倒黴,不但境界上不如對方,這兵刃更是遠遠不如,唉,看來這場比賽是輸定了。”方才左門的陳霜贏了一場,左門弟子們還沉浸在興奮之中,沒想到這第二場看來馬上就要輸了。
比賽一開始,境界稍低一等的邢濤便率先出手,隻見他樸刀亂舞,卻是一套沒有見過的外門刀法,一時之間刀氣縱橫,淨氣初階的境界雖然隻是比煉體巔峰的境界高了一個小境界,但是卻也跨著兩個不同的大境界,元氣能量已經非煉體巔峰可比。而且這邢濤應該在淨氣初階境界中也不算低手,雖然帶藝投師,但是基礎十分紮實,甚至隱隱可以比肩方才淨氣中階的陳霜和鹿雲霖二人。
邢濤樸刀刀勢凶猛,雖然看似雜亂,但是招招都朝著沈淵全身上下要害斬去,他境界不如沈淵,手中樸刀更不過隻是一柄普通兵刃,所以意圖搶得先手,一出手便使出全身解數,元氣全力外放,先聲奪人。
卻見沈淵微微冷笑,雙手緩緩挽過長戟,突然暴喝一聲,長戟槍尖之處爆發出數道亮光,一柄銀色長戟頓時幻化作一條九頭銀龍,張開著九張巨口,斧刃鱗光閃閃,猶如巨口中尖銳的利牙,尖牙晃動,就像九條長鋸,豁然朝著邢濤卷去。
沈淵長戟轟然襲至,發出一聲猛烈巨響,邢濤狂舞的刀光倏然而止,手中樸刀竟然在沈淵的衝擊之下,碎成無數碎片。沈淵一招轟出,卻不再繼續攻擊,九頭銀龍呼嘯而過,元氣漸漸消散,沈淵收回長戟,佇立一旁,嘴角間依舊掛著一絲冷笑。隻見邢濤距離沈淵一米距離,站立著完全不動,雙眼木然。突然之間,邢濤全身上下現出無數長長的傷痕,“嗤嗤”數聲響起,邢濤的傷口之中,如箭一般噴射出無數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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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鮮血噴射而出,邢濤整個人便突然失去了站立的力量,緩緩癱倒。
馬大山跳上演武台,在邢濤全身各處連點數下,封住了邢濤數處大穴,邢濤身上的鮮血立時停止了噴射。馬大山伸手在邢濤鼻息處一探,卻發現邢濤元氣儘散,已然完全沒了氣息。馬大山回頭看了看一臉輕鬆的沈淵,心中也是一驚,馬大山自己也是淨氣中階的境界,剛才一直在場外觀戰,他自忖方才即使自己麵對邢濤的全力出招,也未必能夠一招將對方擊斃,沒想到這沈淵居然實力似乎還在自己之上,尤其是剛才那九龍齊出的凶猛招數,不但元氣能量猛烈,一品銳器的鋒芒更是令人驚懼。恐怕自己也很難完全躲開。
沈淵一招便擊殺了邢濤,更是驚著了觀眾區的眾弟子,淨氣境界雖然不劃分小境界,但是淨氣初階和淨氣中階的差距也並不是很大,通常情況下,淨氣初階的弟子戰勝淨氣中階的對手也是比比皆是,而且以方才邢濤的實力,更絕非庸手,竟然在沈淵一招驚天動地的九頭銀龍下便兵刃儘碎,身死道消。
“這沈淵不錯啊,實力又強,而且出手果斷,之前怎麼沒注意到這個人?”白虎堂主王照天奇道。
朱雀堂主烏海君一陣冷笑“王堂主貴人事忙,堂裡麵這麼多女弟子都顧不過來,怎麼會注意到其他人,這沈淵我早就看上了,參加完宗門大比之後便會加入我們朱雀堂。”
其他堂主都是一驚,沒想到這烏海君竟然早就招攬了這麼一名實力強大的弟子,雖然這沈淵目前看來隻是淨氣中階的境界,但是恐怕實力已經可以與淨氣高階相比肩了。
青龍堂主管澤敏更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烏海君,自己的弟子馬大山雖然也是淨氣中階,但恐怕尚不及沈淵,烏海君這家夥悶聲不響地就招攬了一名好手,恐怕堂內實力又增進了幾分,這家夥的朱雀堂地位和實力本就僅次於自己的青龍堂,剛上任的時候一直和自己較勁,這幾年雖然安分了不少,但是現在看來在背後還是蠢蠢欲動。
“這沈淵居然這麼強,恐怕和徐碧兒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啊。”
“糟糕糟糕,咱們左門這次看來是比不過右門了,除了劉永傑還能和對麵的蕭洪溟一戰,這徐碧兒和沈淵恐怕就沒人是敵手了。”
“我說林師兄,咱們要不想想辦法去右門吧,這一次宗門大比之後,張銀笛要去內堂,自從左門發生了煉丹爐事故之後,現在這宗門大比上再大比分落後的話,恐怕咱們可都要抬不起頭來了。”一名左門弟子輕輕地和師兄說道。
那名林師兄左右看了看,輕聲道“小點聲。”他頓了一頓,道“這事情等宗門大比之後再說,右門的星堂堂主商參倒是和我有些交情,之後我去找找他的路子。”
左門觀戰弟子見邢濤一招被斃,不少人心中也是又驚又懼,更有不少弟子和這兩名師兄弟一樣,心中暗自打算這要不要宗門大比之後通通路子,轉投右門那邊去。
李鬆更是直撓頭,心中發苦“媽的,好不容易來了左門,這次看來想回右門可不太容易了。徐碧兒那潑婦因為我攀上了銀笛師姐,早就記恨上了我,要是我再回右門還不被她扒層皮?老子的命怎麼這麼苦,左門右門來回橫跳,結果都不過是個打雜的。”
裴方垣道“王掌門,這沈淵身手不錯,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剛才那招應該就是失傳已久的九頭龍閃吧?”
王中秋道“城主果然好眼力,沈淵所使的的確是溫家戟法,那招九頭龍閃便是溫家戟法中的絕招之一。”
程之偉插嘴道“溫家戟法?便是以前如堰郡溫家的絕學麼?聽說數十年前溫家沒落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傳人在人間。”
王中秋臉上閃過一絲不太自然的神色,繼續道“程少爺博聞強識,那溫家數十年前沒落了之後,有些弟子散落民間,但是卻也沒再出現什麼天才絕豔的人物。這沈淵乃是帶藝投師,據他自己所說,也是無意中救了一個乞丐,獲得了一部溫家的戟法殘書,這才煉成了半套溫家戟法。”其實實際情況他卻沒有直說,這沈淵乃是王中秋表妹家的一個外甥,而那溫家戟法卻是他表妹從溫家一個落魄了的後人處巧取豪奪而來,手段屬實不太光彩,於是隨便編了個來曆。
程之偉和裴方垣雖然心中不信,哪有這種好事,碰到個乞丐就獲得一部成名已久的秘籍?當時說書人說故事啊,不過這種巧取豪奪其他勢力的武學秘籍的事情,他們也沒少乾,心照不宣罷了。
馬大山見左門幾名弟子將邢濤的屍首抬下場,又有人熟練地清洗了演武台的地麵,自己也平複了一下心情,看了一眼賽程表,宣布道“淨氣境界第三場比賽,左門淨氣初階弟子羅天遠對右門淨氣初階弟子顧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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