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一個，我快餓死了。”他開口說道。
林宣卻一甩衣袖，將他震開。
“除非你是無辜的，不然你就在這裡等死。”他默默走向前，其他人隻能看著他的背影。
“媽的！都在吃人，憑什麼我不行？”那人奮力起身，瘋了一樣撲向林宣，眼神中凶光乍現。
林宣無奈搖搖頭，手中多出一根箭矢來。
砰！
連人帶箭釘在了地上。
“你還真是個好人，讓他不至於餓死。”李楊開口說道。
“我確實是個好人。”
林宣接下他的應承。
他們來到門前，李楊這才小聲開口道“第一層拔舌地獄，是不可以講話的，每說一句話，你的嘴巴就會張大一些，直到最後比臉都大。”
他親眼見過一個人，整個腦袋從嘴巴處翻蓋的。
“不說話就行？”林宣眉頭一挑。
這種規則有點意思。
“不止，這條路會讓你說出自己的惡行，這座高塔似乎對一個人的罪行有詳細的記錄，如果不說就寸步難行。”李楊說道，將更深層的規則說了出來。
“當時我們那麼多人，隻活下了我一個人。”
他有些膽寒。
如果不是自己也沒有食物了，他一定不會停留在那個地方。
而且林宣明顯不是正常人，恐怕是個“超能力者”，自己可以抱大腿。
他有用，所以有底氣。
“所以隻要犯罪夠多，就一定會死在這一層對麼？”林宣說道。
“恐怕是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麼，一些人明明罪行很多，卻還是走出了這一層，懷疑是個人體質問題。”李楊開口說道，率先踏入真正的拔舌地獄之中。
林宣緊隨其後，隻不過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李楊已經開始往前走了。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半分光亮。
“故意尾隨妙齡少女到其家中對其猥褻。”
李楊的罪行被他親口說了出來，他的嘴巴也在這一刻張開一些，舌頭從嘴巴裡伸了出來。
伸的很長，似乎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強行拽了出來。
緊接著便沒了後續。
他罪行不多。
至少在那一圈人中是不多。
林宣站在原地，看著他穿越黑暗，停在最後的那扇關閉的大門前。
李楊轉頭看向林宣，發現他還沒有動。
他也不急，嘴巴上的異變正在恢複正常。
他通過了第一次的考驗，對於少罪之人，就是這麼簡單。
隻要不多說話就行。
兩人都沒注意，在他們離開安全區域後，那靠牆的男子動了起來，手中出現一把長刀，將正在地上輕聲哀嚎那人的脖子劃破。
緊接著，屍體和一片狼藉一起消失。
周圍的人隻覺得一陣恍惚，似乎忘記了什麼。
全然沒注意少了兩個人，隻記得林宣和李楊走進了拔舌地獄之中。
林宣望著到達對岸的李楊，終是踏出了第一步。
一時間，自己所做的錯事似乎在心底浮現出來。
讓他有一種全盤而出的衝動。
“朕功大於過。”
林宣淡道。
朝前走去，一言不發。
恐怖的麵龐浮現在他的眼前，過往被他親手，又或者間接導致離世的人臉浮現在他的麵前。
密密麻麻，宛若一片臉譜組成的湖泊。
如果是其他人，隻看一眼，或許就會直接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