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易還不知道吧?”黃清德躺在病床上,看向身旁攪動著粥的許清翠。
許清翠停下手中的動作,略顯埋怨的說道“我聯係不上他。”
“忙點好,忙點咳咳”
黃清德發出虛弱的咳嗽聲,眼神已經渾濁不清了。
不是得病了。
算是即將壽終正寢。
“這種時候還忙,算什麼事?”許清翠不滿道,但看在黃清德這個樣子的份上,她並未多說什麼。
黃清德微微一笑,白色的胡子略微顫抖。
勺子輕輕靠在他的嘴邊,勺子上的粥也粘到了他的胡茬上。
黃清德嗬嗬一笑,感受著嘴裡的溫度。
“真沒想到,我會比你先倒下。”他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窗外的飛雪飄飄,許清翠低著頭,再次用勺子舀起粥,低著頭輕輕一吹,她眯著的眼角也充滿皺紋。
她剛想再去給黃清德喂粥,卻被黃清德留著滯留針的手抓住手腕。
“我覺得,我可能挺不到年後了。”
“我們才結婚不到半年”
許清翠掙脫他的手,將粥勺送到他的嘴邊。
可黃清德咽不下去,流淌到胡茬上。
“克雷色利亞會讓我在你的夢裡一直陪著你的。”黃清德用儘全身力氣說道。
“在沒有孩子的情況下,尼多王和尼多後總是同生共死的。”
許清翠說著,為他擦去流淌出來的粥。
黃清德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平穩。
這突如其來的安詳也嚇了許清翠一跳,手中的碗掉落在地上。
“清德,清德!”
她喊了兩聲,發現沒有反應。
當看向一旁的儀器,這才發現黃清德隻是睡著了。
她這才癱坐在椅子上,許久之後才默默起身擦乾淨地上的米粥。
將臟了的紙張扔進垃圾桶後,她無力的趴在床邊,嗅著手上殘留的米粥味就這麼暈了過去。
這米粥,是他們小時候家裡窮,半米半糠的粥。
風雪飄動,兩個人影出現在窗邊。
他們手中,是晶瑩剔透的圓形容器,在其中是如月光一樣的液體。
“老實講,對李粟和其他實驗品的觀察還是太短了,我也不想這麼快冒著風險給黃老師用。”
“沒法,大不了咱倆再去時間長河撈人。”
雖然他真的很不喜歡去時間長河撈人這種事情。
“頭發黑了怎麼辦?”
“染個發染個發,染成白的就行。”
“靠譜嗎?”
“沒事,反正黃清德一時半會肯定不知道。”
“行”
“許老師也給點?”
“給了給了,反正有副作用出意外許清翠也要殉情。”
“還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言~”
“滾一邊去,你跑調你沒數?”
“那李夢昕也愛聽。”
“我弄死你!”
兩人一邊鬨,一邊開始進行著自己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