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和你說什麼？”
“老郭去找小月姐了，有點不舒服，被送醫院了。”
“要緊嗎？”
“還好，血壓上去了，現在在觀察室觀察。”
“那今晚要去陪夜？”
“是啊。你不想去？”
“不想去。今晚我也想過新婚。”
“皮厚！”
“誰皮厚？我們提前過。”
他把她摁在床上正要吻她，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苗苗衝進來，喊道“姑姑，姑姑。……姑姑，你們在打架啊。我去告訴姑奶奶。”
石磊一個箭步衝過去抱起他，“沒打架，鬨著玩呢。苗苗，想玩什麼？我們去踢球好不好？”
郭婷婷笑得在床上直打滾。
石磊悄悄地踢踢她，追著問“苗苗，我們去踢球好不好？”
“好！”苗苗終於被轉移了注意力。
石磊又踢了她一下，問“我家那個足球呢？”
“在院子裡。”郭婷婷終於止住了笑。
郭婷婷和母親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薑小月坐在走廊上發呆，她們走到她身邊她才發覺。她站起來，有些慌亂，眼睛看著觀察室說“醫生說血壓降下來了。一直在睡覺，可能沒休息好。醫生說要住院治療，他不願意，找了常勝，說觀察一天再看。”
“你彆擔心。回去吃飯吧，餓了吧？把飯菜熱了再吃。”田榮桂叮囑道。
“嗯。”薑小月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樣子。
“姐，趕快回去吃飯，你的胃不能挨餓。”郭婷婷說完就進觀察室了。她知道薑小月已經動搖了，父母和子女之間的血緣關係，是時間和空間都隔絕不了的，隻是她個性要強，有些軟話當著她這個妹妹的麵不好意思說出來。
“是啊，快回去。”田榮桂愛憐地伸手想撫摸她的肩頭，中途又忍住了。
“你也回去吧。……我是說回家，……爸身體不好，你回去照顧他。我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先住家裡，過年過節我會回家的。”薑小月低著頭，搓揉著自己的雙手，小聲地說。
“唉。”田榮桂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
薑小月沒再說話，轉身正要走，常勝端著一個搪瓷缸過來，“要回去了？我怕你餓，給你買了碗粥，先墊幾口。食堂裡的飯硬，怕你吃不了。”
“謝謝！我要回去了。”薑小月說完扭身走了。
常勝有些尷尬地笑笑。
田榮桂接過他手裡的搪瓷缸，“我正好沒吃晚飯。你去送送小月。”
常勝靦腆地應了一聲，追了出去。
田榮桂抹了把眼淚，長長地舒了口氣，她的心情豁然開朗，仿佛一塊壓在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女兒肯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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