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爹也要趁年輕啊，我是要好好學習了。”
“駕，駕，小姨夫，快點，你沒爸爸跑的快。”滿意雙手揪著石磊的耳朵，兩隻小腳在他的胸前踢來踢去。
孩子的話讓四個大人陷入了沉默，隻有孩子的笑聲在“咯咯”地回響……
小滿吃完一碗稀粥，閉著眼睛假寐。
郭承慶知道他在假裝，從他額頭上的汗珠可以判斷出他又開始頭痛了。她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雖然在醫院辦了卡，但止痛針也不是想開多少就能開多少的，能忍受的情況下她隻能狠心地讓他忍著。她打開房門，一股熱浪襲來，她趕忙把門關上。廳裡靜悄悄的，大家已經吃好飯散了。她有些奇怪，今天大姐和婷婷他們怎麼都沒進去看看小滿就走了？她聽見父母房裡有說話的聲音，駐足聽了一會。
常勝說“叔叔，阿姨，對不起！”
她心裡一激靈，難道常勝和小月要分手？她往房門口走了兩步，仔細聽著。
“怎麼了？”母親的語氣裡透著焦慮。
“對不起！我……我想和小月儘快結婚。”常勝緊張的有些結巴了。
“結吧，結吧，這是好事，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都盼著呢。”母親鬆了一口氣。
“爸，媽，我懷孕了。所以……”
“知道了，知道了，沒事的，這是喜事，你們這個歲數正是生孩子的年紀。常勝，回家和你爸媽商量一下，就這個假期把事辦了。”母親的語氣裡沒有一絲的責備和不快……
她轉身去了廚房，保溫桶裡是給她留的飯菜，滿滿的，很豐盛，她就那麼站著，用勺子挖了一口飯送進嘴裡，用力嚼著……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遠處和近處的蟬鳴依然此起彼伏，但聲音有些暗啞和疲乏，天氣炎熱，它們也應該很累了吧。她大口嚼著飯菜，一會工夫保溫桶就空了，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低下頭看著自己隆起的腹部，在心裡問，我可憐的孩子，吃飽了吧。同時，眼淚也唰的流了出來……孩子？她馬上就要成為第二個孩子的母親了，可每一次都讓她那麼的狼狽，那麼的沮喪，那麼的絕望，沒人和她分享做母親的喜悅和疼痛，而對於孩子，作為母親的她給予他們的隻有缺憾，沒有圓滿，她給了他們生命，卻不能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而她每次又是那麼義無反顧地生下他們。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偉大還是自私？孩子將來會不會怨怪她？她聽到有人進廚房，趕忙打開水龍頭，捧了一捧水拍拍臉，說“這天真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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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吃好了。”薑小月拿起保溫桶走到水池邊。
“嗯，放著，我來洗。”郭承慶拿了條毛巾把臉上的水和淚擦乾。
“我又沒事，我洗，你歇著。”
“老頭老太乾嘛呢，把常勝關在房裡？”
“說是要和他單獨談談。”薑小月淺淺的一笑。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考驗？小月，快點和常勝把婚結了，免得夜長夢多。”
薑小月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不是說你倆的感情會出什麼問題，我的意思是說世事難料，結了就安心了，無論他以後是回大平還是你跟他走都好。”
“姐夫他……”她想說等姐夫好一點再說，可覺得這話說的一點也不現實，就沒往下說。
“沒事，你姐夫就這樣了，我心裡有數，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彆考慮我。”
“二姐，……”
“真的沒關係，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隻是希望他能見孩子一麵。”她說著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眶再次濕潤了。
薑小月把保溫桶放進碗櫥裡，也伸手摸了摸郭承慶的肚子。
“小月，早一點把幸福抓在手裡，彆像我，總是弄丟了。”
“嗯，二姐，你也要好好的。”她低著頭看著郭承慶的肚子，想著自己的肚子裡也有一個小生命在生長，她和他（她）血肉相連，她的眼睛不禁也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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