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抱著一床被子，輕輕推開病房的門，悄聲走到郭婷婷身邊，“郭老師，借了床被子，你就在旁邊空床上睡，我已經和護士打過招呼了，儘量不安排病人進來。”
郭婷婷起身接過被子，連聲道謝。
常勝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薑小月，她也正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他，眼神不太友好。
常勝招呼道“薑老師吧，感覺怎麼樣？”
薑小月沒有理他，目光在常勝和郭婷婷兩人的臉上掃來掃去。
常勝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說了聲“你們早點休息”就溜了。
薑小月盯著郭婷婷問“你們倆人是什麼關係？”
“胡說八道！我看你是血出多了，腦子不夠使喚了。好了，睡吧。”
“那他慌什麼？”
“你說呢？你那樣盯著人家看，我估計他被你看得害羞了。”
“那麼矮，二等殘廢，有什麼好看的？”
“哎，薑老師，注意形象，說話不要這麼刻薄，你麵前還站著一個二等殘廢呢。”
“那石磊為什麼選你？”薑小月刻薄得有些無理取鬨。
“他傻唄！”郭婷婷並不在意，嗬嗬一樂，正要躺下，又聽到石磊在門外叫她，趕忙起身走出病房。
石磊懷裡抱著電飯鍋站在病房外，看她出來，騰出一隻手，牽著她往樓梯口走。
“你把鍋端來乾什麼？”
“你煮的粥，我熱了一下，想著你肯定餓了。”
“那為什麼把鍋端來？”
“我找不到保溫桶，覺得這樣可以保溫。”
“保溫桶可能落媽那兒了。”郭婷婷側著頭看著石磊，他一副做錯事的小心樣，覺得他確實傻的可愛。
“坐這兒，這兒沒人，勺在我兜裡。”
兩人坐在走廊儘頭樓梯拐角處的一排塑料椅子上，石磊捧著電飯鍋，郭婷婷埋頭吃粥。
“還熱吧？”石磊小心地問。
郭婷婷遞了一勺粥給他，他張口把粥吃了，眼睛卻沒離開過她，“婷婷，對不起！我老是給你惹麻煩。”
“你又沒做錯什麼，跟我道啥歉？傻！”
“我在想，如果我當著肖玉雯的麵就拒絕她，可能就沒有後來這些事了。我當時已經喜歡上你了，我還和她看什麼電影去。真是的，自找麻煩！”
郭婷婷一邊吃粥一邊看著石磊笑。
“你笑什麼？”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笑你反省的不錯。”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去看電影了？肖玉雯告訴你的？”
“我就在電影院啊。”她想起當時自己狼狽地逃出電影院的情景，好像是許久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和誰？”他湊到她的麵前，看著她的眼睛。
“你想找補嗎？我如果說和常勝看的電影，你是不是心裡會舒服點？”
“不！”
“傻樣！我和郭承慶，那時候還不認識常勝呢。”
“哦，是傻，第二天還拿著電影票請你看電影。你當時是不是想把電影票砸我臉上？”
“嗯。”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不過，沒舍得砸。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沒事的，她會想通的。她爸媽去世了，心情不好，鬨一鬨，情緒釋放了，就沒事了。”
“我不舍得你在陪夜。”
“那怎麼辦？我回，你留下陪她？”
石磊捧著電飯鍋一溜煙跑了。
當郭婷婷再次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薑小月背對著她睡了，她沒敢出聲，躡手躡腳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