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珠急忙將遮陽帽給她戴上。
收到消息出來迎人的管家拱手問好,還特意跟她解釋了陳皮怎麼沒來,語氣頗為無奈“早上就讓二爺罰去祠堂了,這會兒還沒到時辰,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能來見明珠小姐。”
罰去祠堂,自然是罰去跪著。
從四月起,陳皮就時常被二月紅派出去做事,做什麼不太清楚,不過經常挨訓她知道。
陳皮練功的時候,二月紅就跟她說過這性子若是不改,一遇到事就想著靠打打殺殺來解決問題,遲早有一天要吃大虧。
越明珠能理解他的憂慮。
如果陳皮隻做個衝鋒陷陣的打手,聽命令行事倒也無妨。
可他不是久居人下的性格,現在羽翼未豐,二月紅還能以師父的身份壓著,等再過一兩年,他離開紅府自立門戶,遇到的麻煩事隻會越來越多。
長沙有勢力有背景還有頭腦的,大有人在。
光憑狠勁,陳皮固然可以闖出一番名頭來,可想站穩腳跟,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而有時候這一點點,就意味著天懸地隔。
管家“二爺在戲班還沒回來,我讓下人捎信兒去了,您先坐坐,我去請夫人。”
“不用麻煩。”越明珠搖頭婉拒,到底暫居過一段時日,知道這個點丫頭正在午休。
“聽說夫人得了風熱正在養病,我不想打攪她,帶我去陳皮練功的地方就行了。臨走的時候,她若有精神,我再去探望。”
春天的時候,二月紅和丫頭挑了個良辰吉日完婚。
紅府婚宴上,她在張啟山的介紹下認識了解家當家。這位當家人比張啟山要年長一輩,聽說還有個日本留學的兒子,對張啟山很客氣,就是瞧著身體不大健康,麵有病容。
據張啟山介紹,解家不僅在長沙呼風喚雨,在上海還投資了銀行和房地產,做些煙草、麵粉、紡織、外彙、黃金買賣之類的生意,是湖南排得上名號的巨富之家。
難怪。
越明珠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此人城府頗深。
商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某種程度上比陳皮還要危險。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和二月紅打交道的都是這樣深藏不露的狠角色,不怪他對陳皮向來行峻言厲。
不嚴苛不行啊。
能讓秀才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蠱惑的對‘一百文殺一人’六個字深信不疑,對上這種老狐狸,他會被愚弄成什麼樣可想而知。
在練功院落的廳堂坐著喝了半碗冰鎮酸梅湯,越明珠派捧珠去跟紅府其他人打聽陳皮這次受罰的原因。
前腳捧珠剛走,後腳院中就傳來一個透著陰森火氣的聲音,“人都死絕了,也沒個伺候的?”
後麵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來,聽的越明珠直歎氣。
小半年過去,陳皮乖張暴戾的本性非但沒有在二月紅的管教下有所改善,反而變本加厲,動不動就被罰跪真的一點不冤枉。
她單手撐著下巴坐著沒動。
陳皮大步跨進門,兩人視線一對上,略帶戾氣的眼神頓時緩和下來。
“昨晚去你家沒見著你。”
越明珠打量他,“你是從正門進的,還是又繞到後頭翻牆?”
陳皮毫不心虛的避重就輕,低聲笑道“替師父去戲班在城外走了四五天,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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