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來紅府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
因為唱戲的緣故,二月紅本就出挑的聲音即便隻是輕聲低語,也是小橋流水。
就像她曾經以貌取人的認為二月紅應該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妻子,現在她還是以貌取人的信任對方招桃花的能力。
事實就是有人對他一片癡心,明明傷心到婚宴都沒來,卻還是送上了新婚賀禮和祝詞。
二月紅向她微微一笑。
這一笑,既有有婦之夫的高冷,又有長輩的淡然與風度。
“丫頭時常與我說起你尚在紅府的日子,懷念有人陪她說話。”
咦?
這話的苗頭有點不太對。
越明珠剛敏銳的察覺到點什麼,意識到自己一時失口,二月紅已經不露聲色地轉了話題。
“陳皮”提到徒弟,他不免帶了些許歎息“這次讓他代我走了趟戲,畢竟是“開口飯”,戲班去外地演出總得拜一拜當碼頭,他身手不錯,又年紀淺,正好出去見見世麵。”
這麼說越明珠就懂了。
陳皮的傷看來就是這次去“拜碼頭”跟人動手來的,二月紅所謂的出去見見世麵,估計是想鍛煉他的社交手腕。
隻是這種沒有的東西,要怎麼鍛煉?
“我這個做師父的,除了一身武藝也教不了他彆的。”
陳皮不是第一次對二月紅陽奉陰違,嘴上答應的和實際做到的永遠是兩碼事。
隻是最終結果沒問題,他不好動不動就對徒弟下狠手。
偶爾也會懷疑這個徒弟收得太過草率,讓他跟對方打交道,按人家的規矩辦事,彆做太絕以至中途讓人使了絆子事情辦不妥。陳皮倒好,直接把人整個勢力屠戮殆儘,這趟同去的人回來後跟他說附近的溪水都染紅了。
就事情結果而言,除了太滅絕人性外,挑不出其他錯了。
可跟土夫子講人性,就像在道士麵前念阿彌陀佛。
“我本想等你發現他受傷的事,與他說上三兩句,無論是關心還是擔心,至少比我這個做師父管用。”他微微歎息,沒想到等了一下午越明珠半個字都沒提。
二月紅沒有陳皮那麼好糊弄。
當局者自以為瞞的天衣無縫,其實在旁觀者眼中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更何況在人情練達這方麵,兩人都是強中手。
還以為他支開陳皮想說什麼。
越明珠也不焦急,無動於衷的想
就這?
完全沒把自己明明發現了陳皮受傷卻故作不知還被二月紅看穿當成什麼人設崩塌的重大失誤。
出府時感覺二月紅有話要說,她讓捧珠先去車裡等,沒有多餘的人在。
嘴唇輕輕抿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措辭,二月紅能清楚看見她眼底隱隱浮現的憂慮之色。
她說“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勸他行事不要偏激,要儘量避免跟人動手的可能,不要莽撞,不要讓自己受傷,然後呢?”
她不適的微微皺起眉頭,“我不懂武藝,但我也是一路顛沛流離,生死存亡之際靠陳皮才勉強走過來的。我很清楚與人交手最忌心有雜念,出手不夠乾淨利落。”
剛認識的陳皮,那時他連條件反射都是拿刀往人死穴上捅。
這在她看來未嘗不是一種優勢。
從小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練就的生存方式,為什麼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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