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唯一帶著帷帽的溫楚雲死死盯著白梧桐的身影。
她看起來,竟是和皇上那樣的般配!
溫楚雲握緊拳,指甲刺入掌心,疼痛蔓延,讓她心中的嫉妒和怨恨稍微減輕些許。
沒關係,就讓白梧桐囂張得意吧。
隻有站的越高,之後才會摔得越慘!
靳薇歌同樣咬著嘴唇,強壓下心中的恨意。
距離上一次秋獵已經過去了六年,那是皇上登基第一年,她得了和皇上同乘的機會,風光無比,不知道多少人都以為她會一直風光下去。
然而這才短短幾年,就變成了另外一副光景。
現在皇上的身邊不是她,而是換做了另外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她萬般瞧不起的女人。
靳薇歌真是不明白,這昭妃到底哪裡好了?
除了那張臉之外,根本沒一處能看的,瘦得像是條竹竿,結果卻勾引了皇上和哥哥的心。
她派人出去傳信,靳峙那邊卻還在暗中幫助荀明知治理同治的水患,壓根沒有給她回信。
眾妃嬪心思各異的上了馬車。
專屬帝王的龍輦極為奢華,裡麵內部空間很大,足足能坐下十幾個人,裡麵是供人休息的矮榻,鋪著厚厚的軟墊,四周也都包裹嚴實,即便顛簸也不會受傷。
馬車內除了伺候的王德才和一名宮女外,還有一個奶娘。
蘊和蘊熙也在,躺在專屬的搖椅上,正彼此對望,咧嘴笑著。
“蘊和!”白梧桐高興的上前,將他緊緊抱在懷中,不停親吻著,“阿娘終於又見到你了。”
張承宴微微一笑,“怎麼自稱阿娘?”
“這是我所在道觀的叫法,那邊的村子裡也都這麼叫,我偶爾會不由自主說出口。”
張承宴不再追問,看著她抱起孩子的模樣,心頭十分滿足。
難怪都說要膝下有子,才能享受天倫之樂。
他如今正值壯年,偶爾也會冒出這樣的感覺。
馬車緩緩前進,朝著皇家獵場而去。
軟墊十分舒適,宮人們備好涼茶和甜點,絲毫不會讓人覺得疲憊。
白梧桐偶爾掀起簾子,看向窗外。
出了京城後,入目的便是延綿的山脈和一片翠綠。
她近乎貪婪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曾幾何時,她便在這樣的地方縱情奔跑,和那蝴蝶嬉戲,鳥兒相伴。那時還有阿爹和阿娘陪伴,他們隻儘情生活,從不思考人類的種種,也沒有任何煩惱和痛苦。
而現在,她將自己關在深宮之中,若非是這樣的機會,根本不可能踏出皇宮一步。
外人隻看到妃嬪的富貴生活,卻沒看到那之下的寂寞和禁錮。
“怎麼,很喜歡外麵的風景?”張承宴正在哄蘊和,見她已經看了很久,忍不住問道。
“是啊,很喜歡,皇上忘了嗎?我們之前一起去護國寺時,臣妾也是這樣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