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街坊鄰居帶著各式各樣的“家夥”圍了過來,而那黑壓壓的一層老鼠在粉色老鼠的帶領下緩緩向眾人壓去。畢竟是一群醜陋的畜生,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湧來,讓街坊鄰居都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它們過來了!”
鼠群如潮水般地湧向人群。而人群沒有再後退,而是舉起手中的家夥就向鼠群砸去!
近山縣的小藥鋪前,亂成了一團。
……
……
足足半個時辰過後,“壺說”藥鋪前的人群總算平靜了下來。方才的半個時辰內,不僅僅是周圍的街坊鄰居,連巡邏的官差都聞訊趕來幫忙。
“都停下都停下,老鼠都不見了!”一個縣衙官差道“沒人受傷吧?”
徐念之目光掃過眾人,搖了搖頭“沒人受傷。”
“那就好那就好,哎,念之啊,你們藥鋪哪冒出來這麼多耗子?”一個大嬸問道。
徐念之猶豫了一下,畢竟不常撒謊,想了一會才編出個由頭說,是自己在熬藥,不曾想這藥香引來了這麼多老鼠,可惜那鍋藥多半已經被老鼠們禍害完了。
一眾鄰居都不太相信,便是整個縣城也找不出這麼多老鼠啊,而且不僅街坊們沒人受傷,打了這半個時辰,地上連半個老鼠的屍體也沒留下,就跟剛剛那會是在做夢似的。
隻是他們也實在找不出其他的原因,縣衙的官差遣散了各街坊鄰居,留在“壺說”藥鋪內調查,而一旁的徐念之卻突然臉色一變文景升去哪了?
……
城內的一處小巷,文景升以手捂住肩膀,背靠在一側牆壁上,麵無血色。
“景升!你怎麼跑這裡了?你沒事吧!”一個少年匆匆跑來,文景升麵無表情地緩緩轉頭看去,來者是徐念之。
原來徐念之見老鼠們消失不見心頭正在疑惑,又發現文景升不知去向,這老鼠本是衝著文景升來的,便知道是文景升的離開才帶走了它們。於是徐念之急切地在城中尋找,終於在他們常去了一個無人小巷內找到了文景升。
“念之,我要死了。有些話我不想再瞞著你,我,我是妖,前些天吳掌櫃……”文景升一見到徐念之原本呆滯的眼神瞬間變得眼淚汪汪,一把子撲了過去,如倒豆子一般地講述自己的身世,語氣急切而顫抖。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是隻蚊子,吸了吳掌櫃的血,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而且你也不會死,剛才咬你的是黑色的老鼠,那不過是粉色老鼠製造的幻象,你現在是自己在嚇自己。不信你摸摸你傷口到底還在不在?”似乎是受不了哭哭啼啼的文景升,又或者是黃掌櫃的訓練頗具成效,徐念之少見地用不耐煩的語氣與文景升說道。
文景升皺眉一摸自己肩頸,被咬時看著可怖至極的傷口確實消失不見了,仔細想想,被咬後也確實沒感受到什麼疼痛。文景升頓時破涕為笑,隨後笑容又迅速收斂
“念之,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過往的?還有,你現在才追過來,為什麼知道剛剛咬我的是黑色的老鼠?你又是怎麼知道那些不過是粉色老鼠製造的幻象的?”
文景升看著徐念之後退了兩步,一連拋出三個問題。
徐念之歎了口氣,轉身背過去道“我也一直有事瞞著你,自幼我便能看到人內心在想什麼,妖也是。克己境之下的修士我都能看清,便是禪心境修士,隻要沒有防備我也能知其所想,你剛剛自己嚇自己,在回憶被咬的畫麵,我自然也能看到了。至於你的身世,我當然也早就知曉。”
文景升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我能看出粉色老鼠的內心想法,卻看不出它指揮著的那些黑色老鼠的內心,說明它們隻是幻象。”徐念之轉頭看向文景升道“這老鼠是克己境,若你吸過人血便會前來追殺你。我留著它其實也有防著你再走上歧途的想法,但我發現你確實不再打算再入歧途。便想著治好後,扔出城外便是。”
“克己境你還敢留著?治好後還由得你去扔它?”文景升很快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雖然他一時也接受不了徐念之能看穿人心的事,但對老鼠的恐懼已經占據了主導的地位,文景升欲哭無淚道“這老鼠誰還對付得了?除了前天集市裡那個小哥,我們整個縣城都找不出半個修士啊!”
徐念之卻搖了搖頭“黃掌櫃的內心我隻在第一次相見時看到過,後來我便再也沒看清過了。”
聯想到剛才徐念之的說法,文景升突然流下冷汗“所以你那神通廣大的掌櫃的本就是禪、禪心境以上的修士?!難怪我從骨子裡就這麼怕他……不對!那他現在也不在啊,你怎麼就敢養著這怪物?!”
徐念之歎了口氣“集市裡那先生給我的鳥籠本是用來對付你的,你應該也知道,我想著用這鳥籠養老鼠,它也出不來。可我哪裡知道,不是對付你,這鳥籠就不能自行行動了!我雖從那先生心中知曉鳥籠的操縱之法,卻靈念不足……”
徐念之正在向文景升解釋,卻忽然聽到一陣“吱吱”的聲響,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同時向巷子口看去。
漆黑的巷子口,一對赤紅色的眼睛亮起,隨後越來越的眼睛自黑暗中亮起,逐漸占據了整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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