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終於出來的檀健次,摘下口罩,然後轉頭看著滿臉通紅的北北,有些疑惑,摸上對方的頭感覺溫度,“不會發燒了吧?”
“啊!?”突然被嚇一跳的北北,更加不敢動彈,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應、應該,不、不是吧,就是……剛剛……有點熱裡麵。”
對於北北的反常,檀健次有些深表懷疑,但是感覺溫度也沒有異常,就隻能看了看北北衣服的確拉的嚴實,不放心的囑咐,“所以流了汗以後還是要趕快擦乾,以後下了課彆亂跑,趕緊去換衣服。”
“知道了啦~”對於對方惦記著這茬北北也是無語了,沒好氣的道,算是緩解了幾分緊張。
晚上車還是開的挺快的,平常可能要半個多小時,今天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兩人下車以後,檀健次自然的拿起北北的背包背著,然後走在前麵,北北在後麵看著他,然後慢慢走著。
靜默之間,檀健次一時之間還覺得不太習慣,今天小嘮叨精怎麼熄火了,剛剛在ktv不還好好的?而沒等他想明白的時候,北北已經拉住了他的衣角,回頭之後,隻看到滿臉羞紅的北北頂著星星般的眼睛看著他。
一瞬間他什麼都懂了,但是也慌張極了,完全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能開竅。再想起最近幾天對方的異常,檀健次想打自己兩巴掌,他是怎麼樣有自信,覺得對方肯定會一直懵懂下去的。
“健次哥,我喜歡上你了,怎麼辦?”北北長呼吸一口,然後開口。
檀健次仰頭長歎一口氣,抑製住內心的開心和心跳,閉著眼睛掙紮數秒低頭以後,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北北,你覺得怎麼辦呢?你有沒想過,你還太小了,根本沒弄清楚呢?”
“我小又怎麼了!?我喜歡你,很喜歡,是對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喜歡,是隻喜歡你一個的喜歡!18年來,我遇到過不少的人,也被不少人追求過,但是隻有你是不一樣的,是獨一無二的!”被質疑的有些生氣的北北,摒棄掉了害羞,有些生氣的開口,說到後麵又是認真而又堅定的。
檀健次抬手撫頭,也掩飾掉他的眼神,他看到了北北的眼神卻又不敢對視,不敢言。內心悸動雀躍無比,他又得無比冷靜和理性的拚命壓下,沉默了許久他道,“你想怎麼樣呢?”
“我想你也喜歡我,我想我們能在一起。”北北自然的開口。
“那你怎麼確定我也喜歡你呢?”檀健次放下手,整理好眼神,不露出一絲情緒的回道。
“我不確定,但我會努力,隻要你對我有一絲好感一絲心動,我就會努力。”北北現在已經能坦然的說出口了,已經這樣了,就把想說的話想表達的心情,都告訴對方。
“你還太小了。”檀健次的拳頭已經握的很緊,喉結滾動,死死的壓著心裡的異樣,這丫頭對情緒的感覺太敏感了,他隻能重複道。
“可是我對你的喜歡是認真的!”北北有些氣憤,感覺她很認真的在跟對方對話,但是他就是一直不相信,一直在強調她的年齡,這跟年齡有什麼關係。
“有可能是你沒弄清楚,沒想清楚,搞混了。”檀健次努力維持平靜的回複,極力的開脫,為蘇北北也為他自己。
“我自己能不知道嘛!”北北真的生氣了,想到楊怡確認她感情時的方法,北北盯著對方的唇,心一橫準備直接親上去。這樣她也能知道對方能不能接受,對方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是最直接的。
而察覺到北北視線的檀健次,立馬就明白了對方要做什麼,立馬閃身躲過了,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怎麼能這麼莽!他有點撐不住了,把包塞給北北,想著還隻有三四分鐘的距離了,轉身就逃隻敢留下一句,“你先想清楚。”
看著檀健次逃跑的背影,北北生氣的跺了跺腳,真想大罵一聲膽小鬼。氣呼呼的轉身回了寢室,輕聲的翻進了室友給她留的陽台窗戶,洗漱的時候還越想越氣。檀健次!膽小鬼!
已經坐在出租車上的檀健次,則是帽子丟到一邊,仰頭閉著眼捂頭,大口的呼吸著。整個人仿佛才呼吸過來,內心也在狂叫,蘇北北,蘇北北,蘇北北!她怎麼能這麼莽!?他再慢一步,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她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她怎麼能這麼肆無忌憚!她怎麼就能如此的無所畏懼!她怎麼能那麼的堅定和篤定!
睜開眼,檀健次的眼中是濃濃的掙紮和彷徨。
內心一麵是極度的高興和愉悅,雖然之前就知道她會喜歡他,但是現在知道她這麼堅定的喜歡他,選擇他,走向他。他感覺心要炸掉了,被心動占滿,被幸福淹沒。
一麵又是極度的愧疚和惶恐,想到今天他唱歌的時候還引誘了一下她,他就覺得他該死,如果不是他這麼沒有邊界,事情不會變成這樣。明知道無法承擔,這樣會把對方拖下深淵,但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這樣做了,隻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她的遲鈍。該怎麼辦?
沒有辦法進一步的話,就隻能冷漠的抽離讓對方知難而退,但是他真的又舍不得,舍不得現在的北北難過,明亮的眼睛蒙上陰霾。但是進一步的話,憑他現在的前路渺渺,跟兩人中間橫幅的巨大現實問題,他感覺這樣不負責任的開始,未來的北北會更加的痛苦。
愛情這個事情,真的太過傷人,一步錯連朋友都沒法做。
檀健次突然想起來,北北回寢室沒有,猶豫再三,發去了消息,安全到寢室說一聲。
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北北看到手機亮了,立馬點開看,心裡有些雀躍但還是有些氣,回複到躺著了問他到了沒。
檀健次看到就安心了,看著窗外,然後回複快到了,睡吧,然後就把手機丟掉一邊了,不敢再回。
北北還回複讓到了跟她說,看到對方沒有回複,有些委屈的繼續回複,知道了睡了,晚安。然後也放下手機,繼續輾轉失眠。
等到檀健次回到宿舍,又買了幾罐冰啤酒帶上來,依舊是熟悉的飄窗,熟悉的月光。
這人啊,心境怎麼變得這麼快呢。
又是一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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