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命都快交代在那裡了。
也不欠你什麼。
時念歌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的宴會大廳,腦袋裡渾渾噩噩,胸口一陣生疼。
好疼啊。
像是將一根根連著心房的血管剝絲抽繭般一根一根從跳動的心臟裡抽離,左心房那裡空落落的。
疼的她快要窒息了。
夜晚微涼的清風吹過,揚起站在馬路中間的少女肩上的一縷軟發,周遭一片空落與寂寥。
時念歌眼眶被風吹得酸澀,雙手不得不環住自己瘦弱的雙肩,慢慢彎下腰,蹲坐在被壓的平整的柏油馬路上,試圖用身體擋住一些風,減少眼睛一些刺痛的感覺。
她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秦司廷到底為她付出了多少,連自己命都搭了進去。
僅僅隻是看著他朋友漠然冷淡的態度和他眼中的厭惡,她就知道自己錯了,錯了很多很多,錯得不可饒恕。
秦司廷,我好疼,念念好疼。你可不可以安慰安慰我,可不可以,抱抱我。
可不可以,原諒我。
“不上去安慰?”墨景深靠坐在副駕駛位的椅背上,兩腿自然向前伸展開,一臉愜意瞟了眼旁邊的男人。
半小時前時念歌剛一離開他這邊的休息區秦司廷就回來了,麵無表情拿起搭在沙發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還不等他反應抬腿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他怕秦司廷又像上次一樣做些一擲千金的傻事,不放心跟上,結果這貨大晚上的就把車停在距離時念歌不到一百米的樹蔭下,滅了燈盯著前麵小姑娘在這裡乾坐了半小時。
“你和她說了什麼?”秦司廷沉聲開口,麵色冷沉地像是要滴水。
“你心疼?”墨景深不緊不慢悠悠開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無非就是些商業上的合作。”
“不是說愚蠢的過去嗎,我看你現在杵在這跟個木頭一樣可能更加愚蠢。”
“墨氏和時達現在沒有合作,你他媽跟我說合作,拿我當傻子?”秦司廷繃緊了下頜線,字裡行間儘是警告與不善。
“確實是在談合作。是沒成的合作而已。”墨景深幽暗的雙眸看了眼窗外,“她很聰明,南衡口中那個天天纏著你的小姑娘確實長大了,這些年在美國肯定沒少吃苦。”
秦司廷沒了聲音,墨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見秦司廷這幅樣子,墨景深哼笑“沒什麼事就開車,暖暖還在家裡等我回去。”說完也不等秦司廷回應,自顧自拉過椅背後的安全帶,將銀色的金屬片插入卡槽中。
“下車。”
墨景深手上動作一頓,挑高了眉,偏過頭看向旁邊氣壓越來越低的男人。
“怎麼,前腳還說不關你的事,後腳就要貼上去?”
“話不說第二遍。”秦司廷冷涔涔說完便打開了車門,長腿一邁,下了車。
車門被狠狠關上。
墨景深穩穩坐著沒動,借著路邊的照明燈,玩味般看著車前不遠處的兩道身影。
“蹲在這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