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走後,診室裡恢複了一貫的安靜和冷清。
夜微沉,晚風涼涼的,偶爾吹進來卷出窗簾一角,連帶著些許心曠神怡。
“”時念歌左腳綁著繃帶,自己站不起來,隻好安靜坐在沙發中央看著麵前的男人將藥瓶乳膠手套一樣一樣放好,洗手,瀝乾,換下衣服穿上西裝,走出診室。
秦司廷沒有離開很久,隻是走到旁邊的儲物室裡,拿了雙嶄新的拐杖回來。
看著秦司廷手裡的拐杖,時念歌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且不說她根本不會用這副拐杖,就算她會用,就這樣拄著拐杖去公司上班,公司裡那群蠻橫霸道的董事和股東門還指不定要鬨成啥樣。
“拿著。”秦司廷拆開外包裝袋,取了其中一隻遞給時念歌,眼神示意。
“我能不能不用這玩意。”時念歌聲音微悶,“我,不會”
“不會就學。”麵前男人波瀾不驚,帶著不容抗拒的聲音低低沉沉從胸腔傳來。
“”好吧,看樣子她是非用不可了。
時念歌認命地接過拐杖,頂在胳膊下方,借著力勉強歪歪扭扭站起。
“那個我可以走了?”時念歌費力地穩住重心,看著目光一直盯著她腳踝的男人,態度有些扭捏,“今天謝謝你啊秦司廷。”
秦司廷眉心微蹙,沒理會她的話語,眼神低淡瞥過。
“走兩步。”
麵前的女孩明顯就不會用拐杖,指望她今晚靠著這幅根拐杖走回家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哦。”時念歌小心翼翼向前移動拐杖,移動半步右腳就跟著跳兩步,從沙發處到走出診室門口這短短幾米就花了十多分鐘,中間還有好幾次險些被自己極不協調的動作給絆倒,饒是時念歌自己都知道現在她的樣子究竟有多滑稽。
“秦司廷,那我走了——”女孩站在診室門外,剛想回過頭跟秦司廷說再見,結果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關門聲在背後響起,前兩秒還在診室裡的秦司廷此刻跟著她走了出來,站在她身後。
“你——不是還有手術要做嗎?”時念歌有些懵,不明白秦司廷怎麼就突然關門下班了。
還沒等秦司廷開口,走廊另一頭忽然傳來一聲爽朗的男聲,緊接著就看到老周一臉樂嗬從走廊另一端快步走來。
“誒,小姑娘,你怎麼在這裡啊?”
“周醫生。”時念歌轉過頭,似不意外老周的出現。
“哎!怎麼,把腿給搞傷了?”老周看著時念歌腫脹的腳踝,詫異地發問,“你這腿難不成是這小子搞傷的?這腿一看就傷的不輕啊,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養著嘞!”
這腿上的傷,好像還真和秦司廷有些關係
時念歌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安安靜靜站著客氣地笑,沒有正麵回答。
“急診的病人都看完了?”秦司廷站在時念歌兩步外,漠然地掀了掀嘴角。
“嗯,今晚確實人不多。”老周一本正經回答,“你怎麼也在這裡,還和我們小時在一起今晚你不是放假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時念歌“”
小時,這個稱呼好親切。
所以,秦司廷今晚根本就沒有手術,做手術隻是他不想留在那吃飯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