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蘅腦袋感覺“嗡”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俊朗的麵孔,他竟然還很真誠地微笑看著她。一時,四目閃過電光,她也已經不生氣了,就讓他這麼潑皮無賴著吧,不應總是了,她掩了茶盞一飲而儘。
畢辰看著兩人的狀態有些許尷尬,隻好笑著打岔,問道“蘅妹,這抓你的是什麼人呐?”
“哎……”若蘅歎了口氣“想來你們可能也認識……奔帆莊陸茂玄。”
“陸茂玄?”頃寒、照影頗為驚詫。
柳步筵將大體的情況與眾人簡單說了一說。
“那蛇毒難道是他放的?”畢辰道,“這法子可真的太陰毒了。”
“這倒還真的沒與他對質。但是看這手段方式,多半與他脫不了乾係。”步筵擔心道。
“對了辰郎,彆看我們走回來繞了這麼長的時間,但是據我了解,他那個小院可就在你後頭林子的儘頭呐。”
“什麼?”畢辰畢竟這方麵的經驗很少,他極為驚恐,“竟有此事?阿兄如何得知?”
柳步筵看了眼林堃遠道“茂玄藏得很好,若不是莊裡人帶路,我們可真的找不到,你要詳細探查林子,中間或可有什麼暗道沒有,萬萬要小心。”
“是,回頭我定細細勘察一番。”畢辰給眾人斟上酒,“奔帆莊陸伯父在世的時候,也隻是與家父有些交情,我們倒真的與他沒打過什麼交道。如今奔帆莊在吞州要重新開莊,流泉莊還是得去走動,隻是如今這情形頗為尷尬。”
“想來開莊,陸茂玄一定會廣發拜帖,我們就等著吧。”頃寒道,“不過我今日見到莊裡熱鬨得很,說是下個月‘風築擂台’要選魁首?”
“是啊。”說到這個,畢辰愁容滿麵,“我流泉莊開‘風築擂台’是給這些樂伎們打擂的,現在官府要選‘長風使’,我小小的舞台怎麼夠用……”
“什麼是‘長風使’?”
“前些天,吞州府衙要我去了一趟,會上還有市舶中使,說這次的魁首將作為今年大瀛海外貿易啟航儀式的使者,要我們好生籌備。”
“代表大瀛出使的長風使者由官伎裡選?”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這心上就和壓了塊石頭一樣,這些天全撲在挑樂伎的事兒上。”
“魁首獎金如何,除了做‘長風’使者之外還承擔彆的任務嗎?”步筵問。
“獎金倒也不高,不過百金,市舶司來出。”畢辰答說,“他們也沒與我多說,隻叫我選最好的小娘子,按照最為隆重的‘風築擂台’來安排就是。”
畢辰拉著堃遠道“林莊主,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你們福灣船廠與市舶使熟悉,能幫忙打聽打聽嗎,到底是個什麼規格?後日就發榜招攬,我操辦起來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堃遠沉思些許道“這事兒我先前有所耳聞,也覺得新奇,聽說許多官宦家的小娘子都準備參賽……這真的隻是選一個魁首嗎?”
“堃遠說得沒錯,我這裡的消息也是,朝廷的花鳥使也正在路上。”
“那這是選妃了?”照影問道。
“花鳥使選妃,確定是選,不是搶?”柳若蘅抬頭問了一個大家都疑惑的事情。
眾人抬頭望著她,忽然發現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堃遠與頃寒麵麵相覷,照影一拍大腿道“哎呀,咱們江南第一美人怎麼辦呢,我們可不去選啊……”
“那是自然!”柳步筵與林堃遠異口同聲道。
柳若蘅抬頭看了看林堃遠,那眼睛中是極為不屑,一副‘我怎麼可能讓我夫人被搶走’的樣子。若蘅又把腦袋轉向步筵,卻見阿兄臉上從嚴肅立馬轉成了看戲的表情。
同樣看戲的,還有在一邊已經忍不住嗤嗤發笑的東方頃寒。
“但如果花鳥使用搶的……”隻有畢辰顫巍巍地,有些擔心地說道,“花鳥使的手段……大家也都知道。”
眾人不語。花鳥使是朝廷的遣使,區區一兩個宦官何足掛齒,大家擔心的都是他們背後的勢力,巍巍皇權以及那些宦官手中掌著的兵力。
“我不會讓他們搶走你的,放心吧。”林堃遠看著柳若蘅道。
“既然那些官宦小娘子都爭先恐後地要參選,想必也是輪不到我的。”柳若蘅說道。再說,我堂堂瑤恩宮少宮主能讓一群宦官搶了?
“嗯。蘅兒說得對。”步筵與畢辰道,“中使們做事是一等一的不露聲色,你隻管保護好這些小娘子們的臉麵,千萬彆得罪了這些官家,咱們隻管做好生意便是。”
正說著,浦風進門來稟“莊主,吞州都督拜帖。剛送來。”
“這麼晚送什麼拜帖啊?”畢辰的臉上寫了絲惶恐,“送帖的人不知道我們裡麵有人吧?”
“小的沒說。”浦風道,“也沒讓他進門,來人還在外麵候著。”
“這麼神秘。”畢辰開了拜帖,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照影拿來,細細一瞧“怕還有彆家也會送帖子來了。”
“看起來是請江南第一樂師指點迷津了。”頃寒在邊上聽了許久,見兩人神色皆不好,扇著自己的薔薇枝絹扇,徐徐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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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司馬府也送拜帖來了。”片刻,浦風又送來一封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