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蘅才把眼光投到掛著岩壁上的女子,她的衣衫已被血水浸染,麵目更是難辨,隻有些微的聲音依稀能聽出來是個故人“楚兮?”
“若蘅我求求你救救我,從前……從前是我錯了,我不該跟你爭的,芙蕖雪丹是我拿的,繁縷也是我打傷的。但是……但是這一切我都遭到報應了,我求求你,把芙蓉蜜氣給他們吧。隻要你給他們,他們就會放了我。”
高楚兮是柳若蘅在瑤恩宮的死對頭,處處與她作對,時時要與她比高低,甚至還在宮主麵前誣告若蘅竊取瑤恩宮秘製丹藥芙蕖雪丹。若蘅提到這個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儘管她繞著高楚兮走,但在她的精明算計下總是落得一身騷,若不是師父心若明鏡,若蘅已經被冤死八百回了。
“楚兮,瑤恩宮真的被燒了?”
“都沒了,都沒了……”
“宮主呢?”若蘅跑至楚兮麵前,提著她的衣襟問道。高楚兮搖搖頭,剛剛一番話已經耗儘了她的力氣。
“蓬萊洲,你們堂堂武林盟主,竟乾出如此沒有天道之事!”若蘅心痛如刀絞,“那裡十萬林海,你們居然放火燒了?多少人,多少生靈成焦炭?!”
費前川被她嚇了一跳,露出嘖嘖稱讚的譏笑“沒想到柳娘子還關心蒼生,還關心生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一點倒是和林堃遠那副虛偽的嘴臉很像!”
“我問你,我師父呢?”若蘅怒道。
“你們那宮主實在是個硬骨頭,中了我們一十八道鮫龍掌還不肯點頭,我們剛想救她,沒想到他就……一命嗚呼了,實在可惜。”前川無奈地說。
“十八道鮫龍掌?”若蘅小心翼翼地確認道。蓬萊洲鮫龍十八掌是門派絕技之一,有排山倒海之勢,一般人,隻受一掌便心肺俱損、六掌便能五臟俱損……挨到十八掌便是粉身碎骨、心神俱滅。
“師父!”
“啪!”柳若蘅拔出她的金蠶絲狐狸鞭,一根響鞭亮澈天際,如撕開一道驚雷,若蘅仰天道,“今日就為師父報仇。”
“若蘅!”髙楚兮喊道,“算了吧……他們已經硬逼我們全宮人注入了功力,隻剩下芙蓉密氣了……你若不給,整個宮裡的人都白死了……”
“楚兮……!”髙楚兮最大的問題是不能明辨是非還心高氣傲愛頤指氣使,哪怕現在奄奄一息,依然糊塗得很,柳若蘅不與她分辯,隻對費前川道,“既然你們燒了瑤恩宮,這個忙我就幫不得了……”
“看來我們還得去麻煩長孫繁縷。”費前川冷笑。
“長孫繁縷沒有練成素骨經,不必去找她。”
“那我們可以逼她練啊~”費前川道。
“她如今乃長風使,諒你們也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區區一個小娘子而已。”前川輕蔑道。
“不可!”
“既然你念著同門之情,那不如你就把事情辦了吧。”費前川把眼前的頭發捋到耳後,湊近她道,“你師父已經死了,你得看活著的人,沒有海玉,你怎麼救你阿兄啊。”
“當真有用?”若蘅咬牙問道。
“當然!”
“你把天舞門的海玉給我,待我阿兄醒來,我再來給你注入……”
“你花樣可真多。”費前川縮回了脖子,“隻是由不得你,注入密氣必須在午時之前。”他望了日頭道,“離午時隻有一炷香了,我勸你還是乖乖服從。”
“若蘅,我求求你了……”楚兮又呻吟道。
“楚兮,師父就算死也不做的事情,我也不能做。”
“我娘沒有練成素骨經,自然是不能了……”
“不,師父練成了,你們都不知道,她練成了。”若蘅道。
“我已經被綁在這裡幾天了,每當潮湧,海水便浸泡著我的傷口,潮落,他們又會在我身上劃上幾道傷口……我真的生不如死。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楚兮哭道。
“你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
“不……你打不過他們的,師父都沒有打過,你怎麼能……?”
“那就讓我來試一試……”若蘅心想,她旋身朝掌拂飛去,欲直接了結了他。費前川緊隨其後,與柳若蘅打了起來。可平日裡隻知溜須拍馬的費前川應付單手的柳若蘅都顯得有些吃力,他踢起一塊岩石朝若蘅砸去,若蘅輕輕一讓,岩石撞上岩壁,發出轟然巨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蘅飛起腳邊的小石頭,咬住費前川,以致他躲避不及,被劃出一道血痕。
“廢物。”掌拂輕怒。
費前川聽到師父發怒,逼出了他的惡招,他拔出自己的劍,變幻出六道劍影朝若蘅飛去。柳若蘅的金鞭將六道劍影全部拴住,她對著費前川,將劍影又送了回去。
“好你個柳若蘅,吃我一掌。”費前川前懸用氣,朝著若蘅就是一擊,又是一個空掌,溶洞中幾根鐘乳石被他的掌力擊碎,掉落在地,鐺鐺錘石之音回旋洞中,繚繞不止。見費前川阻擋不及,若蘅便往門口跑去,兩個鈷藍弟子剛要靠近,便被若蘅一鞭揮出十米遠。隻見門口又飛來一人,蘇待弦橫在門口,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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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待弦,我與你素無仇怨,且你我兩家一直交好,你為何咄咄相逼?”
“素無仇怨?我與堃遠師兄青梅竹馬,你阿兄卻為幾個臭錢,硬要你們聯姻,拆散我們。這不是仇怨?”
“雖然阿兄讓我們聯姻,但我與堃遠亦是情投意合,我們你情我願,與你何乾?”
“情投意合?那兩塊海玉的事情你不信?”蘇待弦諷道,“那我再與你說一樁事情。蓬萊洲鮫龍十八掌,一名高弟子隻會兩掌,就是為了避免造成太大的傷害,除非是滅門的血海深仇,才許九名高弟子合力為之。但是師兄天賦異稟,一人全都能控,你師父的死,他可是做了不小的貢獻啊。”
“你說什麼?”若蘅像石化般,木然道,“不可能,堃遠不可能做這些事情。”
“你和師兄相識不過半年,他在蓬萊洲十年有餘,蓬萊洲要做武林盟主,你覺得,你和師門,孰輕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