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打擾一下,有酒嗎?”
“新羅這破鳥語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的是啥。”東帛不耐煩地嘀咕了下,自顧自地歎道,“哎,二莊主要待到啥時候啊……”
“你是大瀛人?”旭璘的這口大瀛話還是跟著成寅在大瀛學的。
“啥?”東帛眼神都晶亮了起來,“你說的大瀛話,你會說大瀛話?”
“會一些。”旭璘道,“兄弟有酒嗎?我家主人和夫人想跟您買些酒。”
“有酒。要多少?”東帛碰到個能說大瀛話的人,激動得不得了。
旭璘看了眼遠處的世子與世子妃,道“兩壺吧。”
東帛登時就去屋裡麵捧了兩壇子出來,一壇桑葚酒,一壇桂花釀,一壇青梅酒“要哪個?”
旭璘見一壇酒黑乎乎的,他也沒見過,而且都快見了底,略微有些嫌棄,便道“要桂花釀吧。”
東帛瞧著旭璘的表情,笑道“說你也不懂行,這壇子酒我還不舍得賣呢。”
“這是什麼?”
“桑葚酒。看在你會大瀛話的份上,拿出來給你聞聞。”東帛打開桑葚酒放在旭璘鼻子邊上,“是不是香甜?”
旭璘頓時覺得周身舒暢,不禁讚道“好酒啊。”
東帛蓋緊了桑葚酒的蓋子,給旭璘裝了兩壺桂花釀,笑道“送你了。”
“不,我家主人不喜歡沒有緣由的饋贈,我要付錢的。”
“他們嗎?”東帛望著遠方的金成寅與柳若蘅問道。
“是啊。”
東帛猶豫了下道“也行吧。兄弟你也住仁光州嗎,以後我可以找你喝酒嗎?”
“我住嵐城,過幾天就回去了。”
東帛有些失落,朝他笑道“有緣分再見吧。”
當旭璘提著兩壺酒回到金成寅身邊的時候,天空忽然卷起了狂風,一陣大雨撲落落地砸了下來。
“海邊的天氣就是這樣,說變就變。”旭璘嘟囔著,這也意味著金成寅和柳若蘅海邊喝酒計劃泡湯。
“快,躲雨!”旭璘喊道,“世子,我們去海邊那戶人家躲躲吧?”
“不要打擾人家了,我們去車上躲吧。”
說著他帶著尹熙妍鑽回了車上,其餘人也都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柳若蘅喜歡下雨天,喜歡雨滴落在房簷又落在芭蕉上低沉的聲音。許多人聽芭蕉落雨聽出愁怨與離苦,但在她那裡,是一個人的沉穩與冥想,是靜對自己的思索與低調,也是大地與天空鏈接打出的節奏。
“成寅你看,那戶人家就種了芭蕉。”柳若蘅指著林堃遠的小棚屋道。
金成寅有些不信,但探出頭去,不得不感歎道“是哦,他是怎麼做到的?”
“芭蕉落雨,是天地合奏的聲音,是不是很美妙?”
“是啊……”成寅有些苦澀,他在大瀛聽過很多回這個聲音,每次下雨,雨水打到蕉葉上的時候,他都特彆想回新羅,也想念熙妍。
海邊的大雨下了一陣後,太陽又露出臉來,微微的霧雨中出現了兩道彩虹,如彩綢般掛在天際,看得若蘅忍不住下了車欣賞起來。
“下雨天總是這麼神奇,它會掀奪世間喧鬨,海水變成了歌謠,會哄著每個疲憊的行人。”柳若蘅望著雙虹,自言自語道。
“過去這些年,熙妍過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