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森?赫爾金周身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藍黑二色的氣韻如洶湧的潮水般奔湧而出,那藍色,宛如深邃夜空中最為璀璨的星辰所散發的光芒,純粹而又神秘;黑色,則好似無儘的深淵,蘊含著令人膽寒的黑暗力量。這兩種顏色相互交織、纏繞,如同兩條憤怒的巨龍,將周圍的黑爾如螻蟻般遠遠推開。
森?赫爾金緩緩睜開雙眼,原本黑色的眼球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詭異的幽藍,恰似寒潭深處閃爍的鬼火,透著絲絲寒意。在他的背後,一對巨大的翅膀緩緩展開,一隻翅膀漆黑如墨,羽毛上仿佛流淌著無儘的黑暗,每一根都閃爍著幽冷的光澤;另一隻則呈現出神秘的藍色,那藍色中似乎蘊含著古老的符文,正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強大的氣息如同一股肆虐的風暴,以森?赫爾金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整個空間都仿佛被這股力量所主宰,空氣都在這強大的壓迫下發出“嗡嗡”的震顫聲。
周圍的黑爾和天空中的達沃瞬間被這股氣息震懾,它們雖為凶殘的怪獸魔物,但此刻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安安靜靜,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它們本能地感受到“森?赫爾金”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那是一種足以讓它們灰飛煙滅的恐怖力量。
“吞噬震蕩!”“森?赫爾金”低沉地喝道,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無儘的威嚴。隻見他用右腳尖輕輕磕了下地麵,在腳尖碰觸地麵的刹那,一道藍色的圓形波紋以極快的速度向周圍擴散開去,恰似一粒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然而,這波紋並非普通的漣漪,它擴散的速度越來越快,所到之處,空氣被劇烈攪動。眨眼間,波紋便卷起巨大的藍色氣浪,那氣浪如同一條藍色的巨龍,帶著無聲的咆哮,向著周圍的黑爾和天空中的達沃凶猛撲去。黑爾和達沃們驚恐萬分,拚命想要逃竄,可它們的速度在這恐怖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僅僅一瞬間,藍色波紋便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它們徹底吞噬。那些黑暗魔物在被波紋觸及的瞬間,身體迅速扭曲、變形,而後化為一縷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它們從未在這世間存在過。
片刻之間,洞穴中的黑爾和達沃們都已消失殆儘,地麵上一片死寂沉沉。藍色波紋完成了它的使命後,又裹挾著許多黑氣慢慢回蕩回來,藍色氣息如同歸家的遊子,徑直回到“森?赫爾金”體內。而那些黑色氣體在半空中漸漸凝聚,最終化為一個散發著幽光的黑色珠子。
“森?赫爾金”握著那個黑色的珠子,緩緩抬起頭,靜靜地凝視著墮落天使雕塑,久久不語。而墮落天使雕塑依舊保持著那副桀驁不馴的姿態,冷冷地望著上空,仿佛在見證著這一切的發生。
“你果然還活著。”一個聲音從甬道中傳來,緊接著,一個身穿破爛教皇袍的老者緩緩走出。他的教皇袍雖破舊不堪,但仍能看出曾經的華麗,袍子上繡著的金色絲線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胸前佩戴著一個潔白的十字架,那十字架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老者一手持著一個白晶酒杯,那酒杯晶瑩剔透,宛如一塊純淨的水晶雕琢而成。杯壁上雕刻著精美的符文,那些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澤,似在流動。酒杯中,散發著純淨的光明氣息,那氣息如同清晨的陽光,溫暖而又明亮。然而,這光明氣息卻帶著一絲詭異,不斷地侵蝕著老者的手掌,隻見老者的手掌皮膚迅速潰爛,肌肉翻卷,鮮血直流。但詭異的是,那潰爛的手掌卻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新的皮膚和肌肉不斷生長,仿佛在進行一場永不停息的戰鬥。
來人正是附身上屆教皇身體的路西法分身。黑暗公會為了搶奪在這世間唯一存在的天堂之水,可謂煞費苦心。他們經過長時間的精心謀劃與尋找,數月前便開始在各地對教廷人員發動襲擊。他們采用遊擊戰術,在各個城市與鄉村之間穿梭,不斷騷擾、暗殺教廷的神職人員,使得教廷人心惶惶。教皇為了保護信徒們的安全,不得不四處派遣主教和聖騎士前往各地維持秩序、保護民眾。這一舉措導致教廷內部實力空虛,尤其是聖山教廷,防衛力量大幅削弱。
昨日日落之前,黑暗公會認為時機已到,悍然對聖山教廷發動了全麵攻擊。此次參與襲擊的人員皆是黑暗公會的精英,他們個個實力高強,至少都具備高級魔法師和高級武士的實力。這些人兩兩結合,組成戰鬥小組,在聖山教廷的各個區域如鬼魅般四處遊竄。他們的目標主要是教廷的文職人員,對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員進行殘忍屠殺,同時,還四處焚燒屋舍,一時間,聖山教廷火光衝天,慘叫連連。路西法便是趁著聖山教廷大亂的時機,巧妙地潛入教皇聖殿。在聖殿中,他曆經重重險阻,硬扛兩位大騎士的圍攻,終於成功盜得天堂之水。然而,就在他準備逃離時,卻被一位更加實力強勁的對手緊緊追趕。路西法無奈之下,隻能慌不擇路地逃到了這處溶洞,這溶洞內正是十年前召喚他降臨的地方。在溶洞中曾今有無數地獄黑暗生物隨同路西法一同降臨,現在孱弱的路西法打著吸取地獄魔獸的黑暗力量來增強自己目的,以擺脫追兵,卻正好目睹了“森?赫爾金”大發神威,將這溶洞中的所有地獄魔獸全部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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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赫爾金”見路西法慢慢走來,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他緩緩抬起手,在手中開始幻化出一把藍色巨劍。這把巨劍劍身修長,通體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劍身之上,刻滿了複雜而神秘的符文,那些符文閃爍著銀色的微光。整把巨劍看起來奢華而又神秘,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森?赫爾金”靜靜地握著這把巨劍,注視著路西法靠近,一言不發。
“你的實力比十年前退步太多,即使我現在能量不多,但是滅你卻易如反掌。”路西法冷冷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是麼,我們大可以一試,你是路西法的分身吧?聖教山混得越來越不行了,竟然又讓墮落天使入侵了進來。”“森?赫爾金”毫不示弱,語氣堅定地回應道。
“阿爾法,你不認得我了麼,十年前我們在聖山上一戰。相比而言,你倒是殘弱好多。”路西法說道,臉上竟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此刻的他,看起來並不像一個準備戰鬥的敵人,反而像一對多年未見的好友在敘舊。
“我也算不上是真正的阿爾法,我隻是十年前阿爾法急著去去聖教山救自己愛人的時候,強行隱藏在自己筆記中的一縷殘魂而已,機緣巧合下附在這孩子腦海中。”“森?赫爾金”解釋道。
“阿爾法的殘魂也是阿爾法,你何不將這孩子的靈魂抹去,完全占據了這孩子的身體。將來你倒有可能再和我本體一戰。”路西法蠱惑道,他的聲音如同一條無形的絲線,纏繞在“森?赫爾金”的心頭,試圖誘惑他做出錯誤的選擇。
“我殘留在這世界上,隻是為了想知道一些我死後發生的事情,並不想再卷入紛爭之中,若不是吸取煉化你的那點神力。我甚至更弱,隻是森?赫爾金腦海中的一點印記而已。”“森?赫爾金”,也就是阿爾法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淡然。
“你若願意,我可以幫你將這孩子靈魂抹去。”路西法看來對阿爾法十分感興趣,繼續不遺餘力地勸說著。
“不用了,這孩子雖然有點懦弱,但是蠻可愛的。我已經沒有當年那般爭強好勝了。我隻想在這孩子腦海中靜靜等待我所牽掛的人能過上幸福的生活。”阿爾法婉拒道。
路西法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說道“是麼,你想必知道我為什麼這般悉心培養這孩子的目的。”
阿爾法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路西法。
“十年之後,魔難之日,我本體必來抽取這孩子體內的那絲神力和規則。”路西法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貪婪,“十年之後,若是你,追隨我的本體,我還可放你一命。但僅僅是這孩子,隻要活著就是螻蟻,必定因我抽取神力而死。”
阿爾法沉默了片刻,淡淡說道“是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對我來說沒有興趣。”說著,“森?赫爾金”眼中的藍色漸漸淡了下去,背後幻化的翅膀也如同失去力量的鳥兒,漸漸萎縮、消失。最後,“森?赫爾金”眼睛中失去了最後一絲光彩,森?赫爾金一下癱倒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森?赫爾金慢慢蘇醒過來,忽然見到路西法老師站在眼前,周圍的魔獸都已完全消息,他心中一驚,連忙翻起身來,向路西法行禮道“路西法老師,有勞您來救我們。”
路西法看著森?赫爾金黑色的眸子真誠地望著自己,不像作偽,也不說其它,便遞給森?赫爾金那白晶酒杯,說道“你把這喝了,這是改造你身體的最後一次藥劑,另外把你手中的黑色珠子給我。”
森?赫爾金此時才發現手中不知何時捏著一顆漆黑珠子,透著絲絲涼意。他絲毫沒有懷疑,連忙將那個黑珠遞給路西法,並接過那有點燙手的酒杯。望著發著聖潔光芒的白色液體和路西法冷冷的目光,森?赫爾金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將杯中的液體喝下。
刹那間,久違的傷痛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充滿森?赫爾金全身。他的全身皮膚和肌肉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扯著,再次裂開,鮮血如泉湧般直流而下。不一會兒,森?赫爾金便已經成為一個血人。他想要咬牙挺住,但是那非人的痛苦遠超以往,就像將全身上下放在了石磨中,被不停的磨碎再組合。那無法形容的痛苦如同一把把利刃,將森?赫爾金瞬間拉得跪在地上,他用嘶啞的喉嚨仰天大吼“啊——”,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掙紮。
艾麗西亞?霜語被森?赫爾金的叫聲驚醒,她掙紮著向森?赫爾金的方向望去,就隱約看見那邊有個教皇般的人物麵前跪著一個血人。此時的艾麗西亞?霜語全身麻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隻能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看著遠處發生的一切,恍惚間,多年前自己看到親人如血人一般跪在各個神聖牧師前受罰的場景湧上心頭。
“從此以後,你我師徒關係就將結束,好好活著吧,哈哈。十年之後,下次相見,我必將取你性命。”路西法桀桀地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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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赫爾金在痛苦中似乎聽到路西法老師這般說,但由於疼痛難忍,並沒有確切聽清,隨後便再也忍不住,昏倒癱倒在地。
路西法並未管森?赫爾金,而是信步走到那破舊的魔法陣中。他拿起手中的黑珠,對著鼻子輕輕一吸,那黑珠就化為一團黑色氣體,如同一條靈動的黑色小蛇,被路西法吸進體內。路西法頓了頓,臉色微微一閃,原本略顯蒼白的臉色此刻看起來比剛才氣色好多了。隻見他對著腳下的魔法陣,伸出手指,輕輕一點。那荒廢已久的魔法陣,在路西法的魔力注入下,竟然緩緩開始轉動。魔法陣上的符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陣法中湧動,周圍的空氣也開始變得粘稠起來,仿佛即將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怎麼,你想回去啊。這裡想必就是十年前那些邪教亂賊召喚你的地方吧。”靜謐的甬道中,其中一個洞口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一個人影從中緩緩走出。路西法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隻見來者年紀輕輕,看上去不到三十歲。他的皮膚白皙如雪,泛著柔和的光澤,宛如羊脂玉一般細膩。此人一手穩穩地持著光明聖書,那聖書的封皮由上等的皮革製成,上麵鑲嵌著璀璨的寶石,在黯淡的溶洞光線中依舊閃爍著聖潔的光芒。他身姿挺拔,氣質不凡,十分英俊。身著的教皇袍與路西法身上的那件款式一般無二,隻是頭戴一頂精金打造的教皇冠,皇冠上的寶石相互輝映,散發著奪目的光輝,彰顯著無上的權威。若森?赫爾金此時清醒,必定能一眼認出,這位男士就是一年前親自迎接知央神父的光明教皇。
“是的,人界事已經了淨。十年前,我曾送上屆教皇回歸父親懷抱,今天看來又要再送一位教皇再回到父親的懷抱,父親想必十分高興。”路西法原本以為自己的行蹤足夠隱秘,沒想到教皇竟獨自一人追至此處。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著,隨後從容不迫地從魔法陣中邁出,每一步都沉穩有力,仿佛凡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路西法天使長,如果你的本體在此,倒有資格這般猖狂。天堂之水呢?”教皇一邊言辭犀利地質問,一邊朝著路西法穩步走來。隨著他的靠近,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體內洶湧而出,那氣息猶如洶湧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壓迫感十足。刹那間,他的背後猛地張開了一對聖潔的白色翅膀,翅膀上的羽毛潔白如雪,每一根都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是由無數星辰彙聚而成,散發著令人敬畏的神聖氣息。
“哦,四翼天使,還是本體?”路西法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微微挑眉,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但僅僅片刻,他便迅速梳理清了思緒,想通了一切。第一次神魔大戰後簽訂的停戰協議上明確規定,神魔在下次魔難之日前,都不允許再踏入人界,這其中包括人界之外的一切神明及從屬。然而現在距離下次魔難之日僅有十年之期,神魔雙方肯定都在絞儘腦汁,想方設法派先鋒到人界站穩腳跟,以便在第二次神魔大戰中搶占先機。黑暗公會十年前能在聖教山這溶洞中布置出這神魔召喚陣,那麼教廷必然也會想儘辦法讓天使降臨。而眼前這位教皇,顯然就是成功的例子。路西法暗自思忖,天使原本是有意識的一團能量,如今教皇有了自己的肉身,想必是天使附身到了凡人身上。想到這裡,路西法恍然大悟,難怪剛才在教廷時,這教皇明明有與自己一戰的實力,卻選擇避而不戰,隻是緊緊尾隨。看來天使的降臨對人類來說也並非全然是好事,所以這教皇也不敢輕易以真身示人,隻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再動手。
路西法想清楚這一切後,冷冷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溶洞中回蕩,帶著幾分嘲諷“怎麼,你還認識我?”
“不錯,第一次神魔大戰我是你麾下的一個一階天使。那時漫天神魔無一不為你強大的武力而折服,沒想到後來你竟然背叛了光明父神?”教皇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緩緩向路西法靠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感,有對往昔的追憶,也有對路西法背叛的憤怒。隨著他的靠近,全身的聖潔氣息愈發濃烈,與那隱隱散發的殺氣相互交織、融合,形成一股強大的威懾力,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背叛?哈哈”路西法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在溶洞中久久回蕩,充滿了不屑與瘋狂。笑罷,他眼神玩味地說道,“在追求強大的力量和永恒的存在麵前,何來背叛一說。如果沒有背叛,創世之神怎麼會消失不在。我所做的正是父神當年對創世之神所做的,說道此處,我倒是越加羨慕父神當年搶到的是信仰神力,讓他的信徒這般虔誠和幼稚。”
“路西法天使長,還是少點蠱惑人心的話語。現在時過境遷,我是四翼天使,而你現在分身的實力就如我當年一般,隻是個一階天使的實力。現在,我很想知道天堂水呢?那東西對我很重要,你交出來,你可以回到地獄你的本體哪裡去,等十年後再分高下。”教皇走到魔法陣邊緣便停下了腳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不容置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
“嗬嗬,很早以前我就想知道天堂水讓普通人類喝下去能不能成為天使,我剛才在聖山學院隨便逮了這孩子,讓他喝了下去,試一試也沒什麼損失,可惜啊,自從離開了父神,天堂之水對我來說就是毒藥啊。”路西法嘴角勾起一抹陰笑,緩緩抬起手,手指指向已經全身血肉模糊的森?赫爾金,那模樣仿佛在欣賞一件得意的傑作。此時的森?赫爾金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鮮血浸透,皮膚裂開,露出裡麵鮮紅的血肉,每一寸肌膚都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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