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赫爾金踏入魔武雙修學院,至今已然兩月有餘。在這段時光裡,他心無旁騖,足不出戶,將全部的精力都傾注於修煉之中,憑借著一股執拗的勁頭,硬是學會了諸多冰係魔法的初級咒語。如今,他已然能夠熟練地施展冰係一級魔法,那閃爍著幽寒藍光的魔力在他指尖跳躍,雖不算強大,卻也見證了他這段時間的刻苦與努力。然而,他卻始終被困在一個關鍵的瓶頸前,無論怎樣嘗試,都無法將那初級魔法咒語與武技精妙地熔煉為一體,學院的導師艾琳娜倒是儘職的向他傳授了魔法咒語和初級武士技能,至於如何融合,還得森?赫爾金自行領悟。
時光無情地流逝,考核的日子越來越近,壓得森?赫爾金喘不過氣來。森?赫爾金心急如焚,眼中滿是焦慮與無奈,可麵對這棘手的困境,他卻感到無從下手,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霧籠罩的沼澤,越掙紮,陷得越深。
“你還是放棄吧。”在練武場的另一端,剛剛收勢停下武技練習的男孩,神色冷漠地開口說道。他的聲音猶如冰冷的寒風,不帶一絲溫度,“這裡本就不適合你,趁著這最後的一個月,好好享受一番吧,莫要再做這無用的掙紮,徒費心力。”
這個男孩,便是森?赫爾金的學長——蘇?寒刃。他身形修長而挺拔,一頭金色的卷發自然地垂落在身後,仿若被陽光輕撫過的金色綢緞,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然而,他那雙幽藍色的眸子,卻總是透著一抹淡淡的哀傷。這哀傷與他英俊臉龐上的冷峻相互交織,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他絕非一個尋常的貴族子弟。蘇?寒刃比森?赫爾金高一屆,如今已然是一名中級魔武士,實力不容小覷。他平日裡訓練的刻苦程度,與森?赫爾金相比,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一個晨曦微露的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照亮練武場,蘇?寒刃便已在那裡揮汗如雨;每一個夜幕深沉的夜晚,月色如水,他的身影依舊在練武場中穿梭,劍影閃爍,魔法光芒交織,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蘇?寒刃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揮動手中的細劍。那細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刹那間,竟然化作了無數晶瑩剔透的雪花,飄飄灑灑地散落開來,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他手中這柄看似普通的細劍,竟是由冰晶凝練而成,散發著徹骨的寒意,宛如他本人一般,外表冰冷,讓人難以接近。
“你對魔法的親和度實在是太低了,而且在武技感悟方麵,也沒有什麼天賦。若不能做到初級魔法的瞬發,又何談將武技與魔法融合呢?”蘇?寒刃望著摔倒在地、滿臉沮喪的森?赫爾金,淡淡地說道,語氣中雖然帶著幾分冷漠,但仔細聽來,卻似乎也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不,我一定要成為聖殿騎士!”森?赫爾金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麵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充滿了堅定,“我答應過的,我會成為妮雅的守護騎士,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絕不能放棄!”
“也許你可以試試……”蘇?寒刃微微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遠處站立著的導師——艾琳娜。艾琳娜靜靜地站在那裡,默默地注視著這邊的一切,眼神深邃而平靜,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蘇?寒刃見狀,便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再言語。他轉身向著練武場邊走去,那裡擺放著早已準備好的涼水。他彎下腰,拿起一桶涼水,然後高高舉起,讓冰冷的水順著頭頂傾瀉而下,衝刷著他那疲憊的身軀。這十來桶涼水,本是森?赫爾金在前一夜一桶一桶打來的。森?赫爾金深知蘇?寒刃每日清晨練完武後,都有衝涼水澡的習慣,便主動幫忙準備好,隻為能與學長拉近一些距離,從他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初來乍到的森?赫爾金,懷揣著熾熱的夢想,滿心熱忱,不僅在修煉上刻苦努力,還心甘情願地充當起了魔武學院的雜務工,做著各種瑣碎繁雜的事情,毫無怨言。
森?赫爾金聽到蘇?寒刃的話後,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默默地走到蘇?寒刃的身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助,但更多的是堅定與執著。他也拿起一桶涼水,模仿著蘇?寒刃的樣子,將水桶高高舉過頭頂,然後猛地一傾,冰冷的水瞬間澆遍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蘇,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個白癡?”森?赫爾金望著蘇?寒刃,眼神真摯而誠懇,那模樣仿佛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渴望得到一絲溫暖和安慰。
蘇?寒刃看著森?赫爾金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動。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眼前這個可憐的孩子,但最終,卻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蘇?寒刃再次將頭頂的冷水澆下,任由那冰冷的水花飛濺起來,擋住了森?赫爾金的視線,也掩蓋了他內心深處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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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赫爾金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那黯淡的光芒仿佛熄滅的星辰。他手中的水桶慢慢地從手中滑落,“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此時的他,全身濕漉漉的,頭發緊貼在臉頰上,水珠順著發絲不斷地滴落。他就那樣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一尊被歲月遺棄的雕像。片刻之後,他緩緩地抬起腳,一步一步地向著學院外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仿佛腳下拖著千斤重擔。
蘇?寒刃望著森?赫爾金那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回想起這一個月來與森?赫爾金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發現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男孩,身上有著一種特殊的執著和善良,漸漸地讓他那顆早已被冷漠包裹的心,有了一絲鬆動。他不忍再看那寂寞失落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宿舍。在路過魔武學院的導師艾琳娜時,他的腳步微微一頓,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老師,也許用不了一個月,森?赫爾金自己就會離開這裡了。這樣的結果,可符合您的心意?”
艾琳娜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回答蘇?寒刃的問題。她的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無法窺探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森?赫爾金就這樣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魔武學院。自從兩個月前被牧師送到這裡,他便一心撲在訓練上,每天都鼓足了勁兒,拚命地練習,幻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名出色的魔武士,實現自己的夢想。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這兩個月來,他越是努力,就越是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與夢想之間的距離,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正如魔武導師艾琳娜所說,他根本就沒有練武或者修煉魔法的天賦。彆說成為聖殿騎士了,就連達到中級魔武士的境界,對他來說都像是遙不可及的星辰。待在這聖山學院,對他而言,或許真的隻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森?赫爾金的心中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此時,秋意漸濃,涼風瑟瑟,他渾身濕透,卻感覺不到一絲寒冷。他的身體早已麻木,而他的心,也仿佛被一層厚厚的冰霜所覆蓋。他心想,如果離開是不可避免的結局,那麼在離開之前,無論如何,都應該去見一見妮雅·聖耀,跟她道個彆。畢竟,妮雅·聖耀是他在這陌生的地方,唯一的牽掛和溫暖。
想到此處,森?赫爾金便順著那蜿蜒的石路,緩緩地向山上走去。雖然光明教廷位於山的另一邊,但教廷的主殿——光明殿,以及學院的法師塔,都坐落在聖山的山頂。清晨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下萬道金光,將那盤山而上的白色階梯染成了一片金色,仿若一條通往天堂的道路。遠處山腳的樹林中,漸漸升起一陣薄薄的霧氣,如夢如幻,給這片寧靜的山林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森?赫爾金根本不知道現在已經成為聖女妮雅·聖耀住在哪裡,隻是順著石階向山頂走去。
一路上,有許多身著鮮亮魔法袍的學徒,或是武士打扮的學員,他們個個精神抖擻,信心滿滿地去迎接新一天的修煉,那朝氣蓬勃的樣子,與周圍美好的景色融為一體,構成了一幅充滿希望與活力的畫麵。然而,在這一片美好的景象中,卻有一個男孩顯得格格不入。他赤裸著上身,渾身濕漉漉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若行屍走肉一般,慢慢地向山上走去。路上的學員們紛紛側目,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和嫌棄,然後刻意地避開他。
“哇,那不是白癡森嗎?”突然,路邊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孩停下了腳步,他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嘲諷的神情,指著森?赫爾金大聲說道。
“哪個白癡森?”壯男孩旁邊的一個胖子好奇地問道,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上帶著一絲茫然,“難道是落日城堡那個?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不會。”壯男孩一臉肯定地答道,然後提高了音量,朝著森?赫爾金喊道“喂,森?赫爾金!”
森?赫爾金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便木然地轉過頭,看了看那邊。隻見有三個男孩站在那裡,他們一身武士打扮,胸口繡著劍與盾的標誌,顯得格外醒目。森?赫爾金認出了他們,這三個男孩正是去年離開落日城堡,來到聖山學院求學的貴族少爺。在落日城堡的時候,他們可沒少欺負森?赫爾金。其中那個身材健壯的男孩,是霍德,來自落日城堡赫赫有名的霍德家族,是霍德家的四少爺。此時的森?赫爾金,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哪裡有心思跟他們敘舊呢?他隻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便又木然地轉過頭,繼續向山上走去。
那三個男孩卻不依不饒,他們將森?赫爾金認了個清清楚楚。霍德見森?赫爾金不理會自己,頓時覺得臉上無光,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幾個大步就追上了森?赫爾金,然後伸出手,一把按住了森?赫爾金的肩膀,用力地捏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陰笑,說道“喂,白癡森,沒聽見本少爺在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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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霍德。”森?赫爾金轉過身,用力地甩開了霍德的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這半年來的艱苦訓練,讓他的身體變得強壯了不少,力氣也比以前大了許多。
“喲,白癡,一年不見,脾氣倒是見長了啊?”霍德被森?赫爾金甩開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更加有趣了。他再次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森?赫爾金的胳膊,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說道“快說,你是怎麼來聖山學院的?是不是你那沒用的老爹把自己的鐵匠鋪子賣了,才湊夠錢送你來的?”
森?赫爾金想起自己這一路走來的艱辛,以及如今所麵臨的困境,心中的委屈和無奈再也抑製不住。他用力地掙紮著,想要甩開霍德的手,然而,霍德早有防備,他緊緊地鉗住森?赫爾金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森?赫爾金掙紮了幾下,見無法掙脫,心中的憤怒和絕望交織在一起,他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吆,哭了,白癡哭了。”霍德看到森?赫爾金流淚,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滿足感。他笑得前仰後合,臉上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周圍的路人看到這裡發生了紛爭,都紛紛駐足觀望。當他們注意到霍德胸前劍與盾的標誌時,眼中露出一絲忌憚,然後便刻意地回避開來。在聖山學院,騎士殿的學員們一向飛揚跋扈,誰也不想因為一點小事而得罪他們,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霍德見眾人都在關注自己,心中更加得意。他微微仰起頭,鼻孔都快快要朝天了,再次向森?赫爾金問道“快告訴本少爺,軟蛋!你是怎麼混進聖山學院的?是不是偷偷跟著彆人進來的?”
森?赫爾金聽著霍德那刺耳的嘲諷聲,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當他聽到“軟蛋”這兩個字時,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突然暴起,用儘全身的力氣,轉身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霍德的臉上。
霍德完全沒有料到森?赫爾金會突然出手,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措手不及,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向後飛了出去,順著台階一路滾了下去。他的身體在台階上不停地翻滾,一連滾了十幾個台階,才終於停了下來。
霍德的兩個跟班見狀,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跑下去查看霍德的傷勢。霍德在滾下台階的過程中,不小心頭部撞到了大理石台階上,頓時血流不止,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他躺在地上,頭暈目眩,一時間竟然無法起身。
周圍的人看到霍德滿臉是血的樣子,都不禁驚呼起來。膽小的人嚇得捂住了眼睛,嘴裡不停地喊著“血,他流血了!”更有甚者,嚇得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叫“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森?赫爾金看到霍德滿臉是血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和恐懼。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此時,他的頭腦一片空白,隻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於是,他轉身朝著旁邊的一條小道跑去,一路狂奔。
森?赫爾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他跑得氣喘籲籲,再也跑不動了,才停下來。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滴落下來。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裡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殘磚碎瓦散落一地。無數的墳墓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四周,枯黃的野草從破碎的大理石台階縫隙中頑強地鑽出來,在風中瑟瑟發抖。各種枯藤纏繞在倒塌的大殿牆壁上,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那些雕塑也殘破不堪,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麵目全非,靜靜地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滄桑。
森?赫爾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緩緩地向前走去。那些十字架墓碑上,刻著某某騎士或者某某神父的名字,以及他們離世的日期。森?赫爾金仔細一看,發現這些人離世的日子竟然都是同一天,都是十年前。他心中一動,想到這裡應該就是十年前那場人魔大戰中被摧毀的聖教教廷舊址。戰後,新任教皇為了紀念在此次大戰中英勇犧牲的聖教教徒,便在他們犧牲的地方修建了墳墓,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如今的聖戰陵墓群。同時,在聖山的另一邊,教廷進行了長達近十年的重建工作,才使得聖山重新煥發出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森?赫爾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向上走去,越往上走,墓地就越加密集。直到他來到一個巨大的墓前,這座墓修建得宛如一座小型的教堂,氣勢恢宏,莊嚴肅穆。墓前的石碑上刻著“教皇七十三世萊辛?聖,聖曆633715年”的字樣。森?赫爾金默默地站在那裡,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想必就是十年前在那場慘烈的戰爭中戰死的教皇之墓了。在教皇墓的周圍,還環繞著幾座較大的墓地,應該是當年那些為了保衛聖教而英勇獻身的高階神職人員或者騎士的安息之所。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升高,陽光灑在這片寂靜的陵墓群上,給人一種溫暖而又淒涼的感覺。萬念俱灰的森?赫爾金此時心中已經沒有了恐懼,他在這巨大的墓地中緩緩地遊蕩著,森?赫爾金迷路了。
突然,森?赫爾金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坑,圓坑的中間有一個黑漆漆的圓洞,深不見底,仿佛一個張著大口的怪獸,讓人望而生畏。森?赫爾金站在圓坑邊,望著那個圓洞,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悸動在他的心底蔓延開來。他想要靠近那個圓洞,去探究裡麵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但理智卻告訴他,那可能是一個危險的地方。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自嘲道難道自己真的不想活了嗎?就在森?赫爾金望著深坑發呆的時候,他的眼中突然奇異般地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芒,快如閃電,轉瞬即逝,以至於他自己都完全沒有察覺到。
再說那霍德,他從未遭受過如此狼狽和丟人的事情。在跟班們的幫助下,他終於止住了血,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他發誓一定要找到森?赫爾金,讓他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於是,他立刻糾集了一幫騎士殿的狐朋狗友,開始在聖山學院的各個學院裡挨個兒尋找森?赫爾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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