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其他人看見王秀英這副樣子會感到害怕,但是比起末世那些已經不成人樣的喪屍來說,王秀英這副模樣已經好很多了。
安寧隻是稍稍往後退了一步,防止這人暴起傷人。
失去丈夫的王秀英如同一隻困獸,她過去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幻想都成了一場泡影。
特彆是在她的丈夫是為了爭取早日升到營級,為了她想要的房子而犧牲之後,一切的一切,之前她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害怕。
猶如夢魘一般,夢中都沒有放過她。
所以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脫身的理由,她要證明自己之前並沒有錯,錯的是其他人。
安寧,剛好給她送來了這麼一個理由。
“你若是想知道,就等價交換。”
“怎麼交換?”
“我問你一個問題,然後你問我一個問題。”
“你問。”
王秀英拿著菜籃子的手緊緊地握著,渾然不覺藏著黑泥的指甲已經深深地陷進了掌心中。
“你跟喬珊珊是怎麼認識的?”
王秀英的眼珠子動了一下,回憶起那天的情形,道“無意中碰見就認識了。”
說著她飛快地看了安寧一眼,擔心她反悔一般,立即開口問“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說好的一人一個問題,你耍我?”
“是你先沒有誠意的。”
“我又沒有撒謊。”
“我也沒有撒謊。”
“既然這樣,那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王秀英轉身就要走,安寧半點沒攔。
王秀英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但一直走到軍人服務社,都沒有聽見她想要等的聲音。
同樣是問話,與王秀英的交流和與唐秋巧的交流出現了類似的情景,但安寧並沒有使用同樣的應對之法。
當時與唐秋巧談話時,是唐秋巧主動叫住的她,主動權在她的手上。
可現在,王秀英卻是等著她先開口,那就是被動了。
對於這件事安寧並不著急,著急的應該是王秀英才是。
她的隨軍手續已經辦下來了,但部隊卻一直在催著王秀英離開。
如果對方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可現在她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對方,她不信王秀英一點都不在意。
所以等王秀英走遠後,安寧直接就回了家。
第二天她交代好孩子到隔壁去吃午飯,便騎車上縣城去了。
雖然昨天王秀英看起來很是沉得住氣,但她絕對不是那麼能夠耐得住性子的人。
上縣城一是存錢,二是看看陳海說的那個模型,第三,還能晾晾王秀英。
如果不出意外,王秀英今天就會找來。
等她發現安寧根本沒有把昨天所說的話當一回事,而是去了縣城之後,她就該著急了。
到了縣城,安寧直奔銀行。
她沒辦法解釋信封裡的兩千塊錢的來曆,所以她藏在了原處,剩下的四千多塊錢,她隻留下了零頭,剩下的全部都存進了銀行,然後才前往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