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宋文遠心滿意足地把妻女拐來了港口。
雖然那個模型船並不是他的,而是他當初想方設法找借口把妻子騙來見他的理由,但並不影響他再過去借一次。
不枉他給了廢品收購站那老爺子兩塊錢,讓對方在他妻子去的時候叫他的孫子跑個腿來告訴他。
每每想見妻子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罵部隊外人不能隨意進去的規定,不然他也不用想方設法找理由把人拐出來。
不過如果不在部隊住著,他也不放心妻子獨身一人帶著女兒生活。
算了,就這樣吧!
有一次算一次。
今天她跟著自己來了港口,還約定了天熱了後帶女兒去坐船玩,下一次過來還遠嗎?
實在不行,一會兒弄電路板的時候,想辦法藏上一兩個重要零件,到時候他寫封信過去,不就又有見麵的機會了嗎?
不過今天在國營飯店這次,他確實是有點著急了。
想到前幾天薛滿告訴他的話,以及他向其他人打聽到的關於喬珊珊的處理方式,一想到妻子因為他遭受了這麼多無妄之災,他就自責不已。
他知道自家團長的為人,如果真的有證據,他絕對不會包庇喬珊珊。
既然現在是這麼個處理方式,那就說明確實無法找到有用的證據,這件事就隻能擱淺下來。
所以他沒有去聯係對方,因為這樣做隻會讓對方難辦,而且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不如就這麼當作不知道,團長還會因為愧疚,多加照顧他的妻女。
為了避嫌,宋文遠依舊沒有讓妻女跟他回到處所,而是自己上樓把東西搬到了樓下的石桌上。
雖然是一男一女加一個小孩在這裡,但桌上一大堆電器零件,任誰來看都隻會覺得他們在忙正事。
誰能想到有人約會不是去公園散步,不是去電影院看電影,而是一起做手工呢?
安寧這次來雖然沒有帶上自己新改好的設計圖,但她給宋文遠最新寫的信裡卻將自己的改動添了上去,這會兒有的材料和工具直接做就好。
沒多久,剛收來的廢舊收音機就被兩人拆得七零八落,有用的零件拆了出來,沒用的部分就先放著,說不定下次還能再用。
與妻子一起弄電路的同時,宋文遠並沒有忽視自己的女兒。
除了那艘大船模型之外,他還給女兒找了筆、本子和橡皮,讓她無聊了就在一旁畫畫。
兩人這麼一弄就是好幾個小時。
一直到安寧抬頭時有酸痛的感覺,這才發覺天已經沒有中午那麼明亮了。
小妮兒早就趴在一旁睡著,本子和筆被胡亂地丟在一邊。
安寧本身叫醒她,但宋文遠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將被孩子壓了一小半的本子小心翼翼地從她胳膊底下抽出來,翻看她剛才畫的畫。
第一頁是他借來的模型船,從第二頁開始便是不同的背景,但相同的是,裡邊都有兩大一小三個人。
雖然小孩子還無法很好地控製用筆的力度,但她抓住了每一件事物的主要特征,哪怕形狀有些抽象,但依舊能將她畫的東西認出來。
“她在畫畫上很有天賦。”宋文遠道。
安寧不是第一次見孩子畫畫,她隻是隨意地瞄了一眼就將視線收了回來,摸了摸小孩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