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藍光線的可視範圍甚廣,奚曦即便身處隊伍末尾,亦能清晰地照亮前方道路。
周遭路段與奚曦夜間借通感鏈戒所見的俯瞰視角迥異,她更為深切地體悟到那股潮濕氣息,還有腳下極易滑倒的青苔石階。
這裡的汙水流似比之前地段湍急許多,水聲亦更為響亮,一時間遮蔽了許多洞察。
走在最前方的沙莉曼不慎踢中一枚石子,驚起兩隻吊掛在穴頂的蝙蝠,她立馬驚呼一聲,三人即刻默契地抱頭躲避。
隻聽見那蝙蝠撲棱而過的振翅聲伴著陣陣水流,沒入身後黑暗之中。
奚曦拉低了帽簷,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蝙蝠消失的位置。
“前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沙莉曼小聲說著,喚回了奚曦的思緒。
奚曦昂首眺望遠方若隱若現的石像影子,暗自思忖“終於到了”,隨即推搡著楚知琴,示意她們快點往前走。
借由光線映照,奚曦方才完整地看清了這尊石像的模樣。
平視過去,這尊石像較之於小白鴨視角下更為高大,很難不讓過路者留意到。
石像腳下水流潺潺,令人詫異的是,短短幾個小時裡,這處似乎又阻攔住了許多新的垃圾,其中有個什麼東西,正微微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奚媽也注意到了那正在閃光的物品,其光線雖微弱,卻格外顯眼,定睛一看似乎是個袋子。
隻是石像兩側流水汩汩,汙濁不堪且散發著陣陣異味,著實令人有些遲疑。
楚知琴環顧四周,試圖尋覓一些可作墊腳之用的工具,然而四周除卻散落的細碎石子,彆無他物。
沙莉曼倒是毫不畏懼。她水性極好,即便麵對混雜著垃圾的汙水,也不以為意,頂多事後用空瓶子紮些孔洞,當個臨時淋浴頭衝洗一番。
她邁步上前,躍躍欲試,一腳邁入汙穢的水流,以長劍為支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發光袋子勾了回來。
她爬上堤岸,撿起褲腳上黏上的垃圾袋,重新拋入水中。
沙莉曼正欲向楚知琴展示手中的發光物品,卻被一直落在最後方的奚曦猛然扯住衣角。
她心生疑慮,轉頭看向奚曦,這才將目光投向後方。
後方漆黑一片,但借著瓦藍菌菇湯散發出的光線,隱約可見幾個模糊的黑影,她的眼裡霎時閃過一絲恐懼。
“大哥,她們好像發現我們了。”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低聲說道。可惜,這下水道中太過空曠,一出聲便震起了陣陣回聲。
身側一個乾瘦高大的男子瞬間捂住了他的嘴。
“蠢貨!”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中年男人抄起手中的刀柄就掄上了旁邊的小弟,他索性不藏了,朝著奚曦三人徑直走了過去。
那中年男人油光滿麵,布滿了胡渣,穿著一身皺巴巴的長袖襯衫,衣領微微翻卷,褲子同樣鬆鬆垮垮,褲腿上還沾著些許泥點,顯得頗為落魄。
他的腳上還穿著一雙舊舊的拖鞋,鞋麵已經泛黃,鞋底也磨損得不成樣子。
一旁默不作聲的楚知琴悄悄走上前擋在了兩個年輕女孩的身前,直麵一臉凶相、手持武器的三個男人。
這三位男人從外觀上來看可謂是“形態各異”,可細看五官卻莫名有些相似。
站在中間的油膩中年男子大腹便便、頭發稀疏,他手中握著一把極為鋒利的長刀,眼神中儘顯戾氣。
一側的矮胖男人剃著寸頭,一臉凶相,手中卻握著極為普通的長棒;另一側的高瘦男人則似笑非笑,一手揣在口袋裡,似乎藏匿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家夥。
“交出物資,可以饒你們不死!”為首的油膩中年男子衝著剛毅的楚知琴惡狠狠地威脅道。
楚知琴皺了皺眉頭,一股怒火衝上了心頭,沙莉曼也顯然被這赤裸裸的威脅話膈應得不輕,她警惕地摸上了腰間的佩劍,從楚知琴身後探出腦袋。
油膩中年男子一愣,顯然是被沙莉曼十分豔麗的容顏震驚到了。
金色短發襯得她五官更為深邃,讓人不由得忽視了那雙美眸中燃起的怒火。
“呦吼,還有個洋妞啊……”一旁矮胖的小弟突然嘖嘴說道,他用下流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沙莉曼,與一旁的高瘦男子對視一眼,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奚媽更怒了,她將沙莉曼朝身後護了護,沙莉曼頓時身形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奚媽。
“老太婆麻溜讓開,這裡沒你什麼事!”那名一直警覺地觀察著四周地形的高瘦男子,突然間像是變戲法一般,從兜裡迅速掏出了一把烏黑鋥亮的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指向楚知琴,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射出致命的子彈。
男子的語氣中,則透露出一種漫不經心卻又讓人膽寒的狠勁,“聽好了,我勸你們最好彆打逃跑的主意。乖乖地把身上所有的物資交出來!”
一直遵紀守法的楚知琴哪見過這黑幫架勢,她那張原本還算鎮定的臉龐,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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