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芙沒等到霍聞野回複消息。
倒是等來了管家悄悄給她發的一條微信“大少爺讓我們把宵夜倒了。”
殷芙回複“果然啊……鏞伯,謝謝你告訴我。”
她在霍家住了三年,二少和三少不怎麼待見她,但管家鏞伯對她很好。
他說她像他鄉下的孫女,是個鬼靈精。
殷芙憂愁地歎了口氣。
鬼靈精也想不出要怎麼哄霍大少了。
示好,賣慘,都行不通。
殷芙絞儘腦汁,正頭大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推開。
霍聞野邁著長腿走進來,俊臉無溫,冷淡地啟口“殷小姐,誰允許你躺在我的床上?”
殷芙氣惱“你叫我殷小姐,那就當我是小姐好了。”
霍聞野涼薄地挑眉“我對白送上門的小姐,沒有興趣。”
殷芙半跪在床沿,直起身,與他平視“你說,你要怎麼樣才原諒我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與你作對。”
不是故意。
但以後還得做。
殷芙無奈地想。
霍聞野低眸,視線淡淡掠過。
她穿著他的白襯衫,扣子少係了兩顆,鬆鬆垮垮露出洶湧的曲線。
由於是跪姿,她兩條白嫩的腿在襯衫衣擺下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殷小姐,你現在可以走了。”
霍聞野收回視線,冷酷無情地道。
“你讓我就這樣出門嗎?”
殷芙指了指自己,瑩潤眼眸漸漸泛起委屈的水汽,“林聞嶼沒有凍死,所以你就要我凍死,才能消氣,是嗎?”
她從床上跳下來,打開露台的玻璃門。
她走到露台上。
夜空中還落著雪花,被風一吹,就飄進露台裡麵,打在殷芙的身上。
沒一會兒,她單薄的白襯衫就沾滿了猶如柳絮般的白雪。
雪花慢慢融化,濕了她的衣衫。
殷芙冷得直發抖。
隔著玻璃門,男人冷漠地看著她。
殷芙抱緊自己,跺腳取暖。
她這次不是賣慘,是真的想讓他消氣。
林氏母子,是霍聞野三兄弟心底的死結,染著親人的血恨,難以解開。
但真要算起來,林聞嶼是無辜的。
上一輩的恩怨,他已經被迫承受了很多。
殷芙雙腳很快就凍僵了。
因為屋內有恒溫係統,溫暖如春,她洗完澡穿的是夏天的拖鞋。
可可愛愛的小黃鴨,在鞋麵上,好像正在嘲笑她。
“好冷……”
殷芙汲著拖鞋,原地跑起來。
她想著運動取暖,越跑越快,看起來又可憐又滑稽。
霍聞野走近玻璃門一步,點了支煙,麵色無波地看著她,仿佛看一出與己無關的鬨劇。
殷芙知道他素來心硬,皺起鼻尖,衝他做了個鬼臉,“凍死我好了,反正你不會心疼。”
她繼續跑著。
拖鞋啪嗒啪嗒響。
一點都不跟腳。
殷芙嫌煩,索性脫了鞋子跑。
她白皙的雙足已經凍紅,手背上的燙傷反倒因為冷而不覺得疼,大抵是麻木了。
“你什麼時候氣消了,我什麼時候進去。”
殷芙對著玻璃門大喊。
她哈出來的氣,帶著霧,一看就很冷。
霍聞野目光掃過她凍僵的赤足,眸色細微波動。
“大哥?大哥?你房裡什麼動靜?”
臥室外麵,響起敲門聲。
是三少霍聞焰。
霍聞野眯了下眸,拉上露台的窗簾,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