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波光浩渺的大湖,其中有一座湖心島……不,應該是湖心山,它像是從湖中衝天而起,在山的頂部不可思議地矗立著一座大殿,殿身反射著青色的金屬光澤。
湖心山距離湖岸約有百餘裡,沒有漁船礙眼……哦,根本沒人類,隻有一些天鵝、鶴類、野鴨之類的水鳥,在岸邊還有成群結隊的野羊、鹿、野牛……甚至野馬。
很和諧的一個畫麵,結果被某人一個衝刺破壞殆儘……葉慕雪帶著四頭劍齒虎從林中衝了出來,頓時岸邊一陣雞飛狗跳,真正是鳥獸散。
有湖就有魚,還是原生態的大魚,她這段時間吃肉都吃上火了,空間裡的菜又拿不出來……魚肉應該好一些吧?
四頭劍齒虎……就是她在瀑布那遇到的四個‘水貨’,可能是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她走,哪怕把它們甩得很遠,也能找過來。
葉慕雪還怕它們暗算自己,故意在晚上試探了好幾回,它們都兢兢業業的給她警戒,最令她省心的是,每天給她大量的肉食,不必她動用自己的老本了。
四頭劍齒虎可能是第一次到這邊來,看到湖水後也是很興奮,跑到湖邊……攆那些動物去了,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止虎子們狩獵的天性呢?
葉慕雪一開始關注的是湖心山,尤其是那座閃著青光的金屬大殿……估計是青銅材質,不過有些夏人,葉慕雪是個曆史廢,她記得中國古代最大、最沉的是一尊青銅鼎,在這座大鼎跟前就是小兒科。當然,她不是琢磨金屬工藝,而是琢磨它的建築者和裡麵裝的是什麼……以及過不過去?如何過去?
按照前世她的性格,在不確定有好處的前提下,她基本上是能苟就苟;但重生之後,她的性格倒是有些張揚,有點作死的傾向。
不能飛,也不想遊過去,或許……可以紮個筏子?
葉慕雪收回目光,打量這周圍……嗯,這裡的樹木挺粗大的,伐它四、五棵就能紮一隻伐子,至於說繩子……山裡的那條古藤堅似鐵,柔似綿,用來捆一隻木筏完全不成問題……嘖,要是能把傀儡放出來多好,記得下次進入這種鬼地方一定要再豐富一下儲物袋。
咦?這塊石頭倒是很稀奇!
葉慕雪突然發現湖邊有一塊石頭,很像是一個打坐的老和尚,隻不過石質不普通,上麵還落滿了灰塵,有些地方還長了青苔。
“嘖嘖!要不是時間不對,這塊石頭拿出去能夠賣個大價錢。”
葉慕雪自言自語,順手對著石頭施展了一個‘清潔術’,然後裝模作樣地合什“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善哉!善哉!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什麼玩意?!石頭成精了?!”
葉慕雪一個高兒蹦出去好幾米,先是給自己拍上了金剛符,手裡捏著一摞攻擊符,火靈針和碧鱗劍隨時待發。
“阿彌陀佛!”
又是一聲佛號,隨即那個‘石和尚’麵部撲簌簌地掉下了石粉,睜開兩隻黑漆漆的眼睛……嗯,有眼白,跟人一樣,“女施主切莫害怕!老衲也是人……或者說,曾經是人。”
“就是人才可怕呢……您這是身體石化了吧?還能動嗎?”葉慕雪謹慎地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
“老衲全身遭到天譴,全身石化,苟延殘喘於此,勉強能睜開眼睛使用腹語,其它的已經是有所不能了。”‘石和尚’眼中一片淡然,像是說彆人的事情。
雖然不能全信,但葉慕雪以神識觀察,確認了此人早已經石化,就算是動手……至少葉慕雪能跑得過。
“晚輩葉慕雪,不知大師法號如何稱呼?”葉慕雪恭恭敬敬的……彆看人家現在石化不便,說不定以前就是位大能,再者在這個洪荒秘境中,人家不知道活過多少年歲了,禮貌周全點兒沒毛病。
“老衲法號八思巴。”
似乎是看出葉慕雪眼神中的茫然,他又補上了一句“老衲十歲時剃度……按照你們漢人的說法,是徽宗趙佶五年時剃度出家的。”
“大師高壽……您不是宋朝的和尚吧?”葉慕雪試探地問道。
八思巴看出葉慕雪的試探“老衲是蒙古國師,光宗時被困於此,請問蒙古和宋朝結果如何?民生如何?”
好奇怪啊?
葉慕雪看了‘石和尚’幾眼……什麼還沒看出來,不過聽和尚談民生好怪呀!
她斟酌著“宋朝積弱,最終被蒙古所滅,元朝最強盛的時候,向北到北冰洋,連歐洲都在它們的鐵蹄下顫栗……”
葉慕雪的曆史知識算是語文老師教的,也沒有太差,至少她知道宰相陸秀夫背著小皇帝跳海,也知道元朝統此刻時期對漢人的欺壓淩虐。
百姓揭竿而起,明朝建立,小冰河時代的百姓多災多難……清兵入關,奴化教育,三百年閉關鎖國,八國聯軍入侵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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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慕雪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向一個古人進行曆史科譜的一天……此刻當有一壺清茶、一張課桌、一塊醒木。
正說到建國後三年大災的時候,葉慕雪鼻端嗅得一絲血腥,她注目一看,卻見兩行血淚順著八思巴的雙眼流了下來。
這也能共情?
葉慕雪十分驚訝,有些忍不住“大師,為何……如此難過?”
“阿彌陀佛,因果報應,果然不爽!”八思巴又開始念佛了。
“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葉慕雪有些不高興了,就算是前輩也不能胡說八道,真應了非我族類……那個啥啥了。
“葉施主,可有興致聽老衲講一個故事?”八思巴答非所問。
“大和尚,”
葉慕雪的稱呼是越來越不客氣“晚輩恐怕沒那個閒情逸致。我進入這個秘境已經很長時間了,必須儘快出去。”
“巧了!老衲這個故事正與離開這個秘境有關?葉施主果然與老衲有緣。”八思巴說道。
“剛才還流血淚呢,這會兒還有心情講故事。”葉慕雪被他這個‘有緣’二字氣得不輕,又必須得聽著,隻好在言語上譏諷他。
八思巴甚有風度,不以為忤,開始講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