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第二天了,張落已經將辦公場所移到庭院前端。
所有需解決問題的民眾都在庭下靜待。
周青臣在一旁協助張落的工作,他負責處理部分刑法案件。
這兩天下來,周青臣深感震撼。
兩個月積壓下來的臨淄郡政務文書在驚人速度中一件件得到解決,且每一件事張落實質的處理並不胡來。
周青臣不禁暗歎“無怪乎年紀輕輕就能升任九卿高位。
原來人家早就完成自己的工作內容。”
就在此時,張落下屬的小吏送來一批卷宗文件至周青臣所在位置。
見狀,周立刻停止手邊工作。
"男子樂因毆妻導致妻子一隻手骨折和一隻腳受傷,按照條例應對樂實行杖刑;而其妻悍惡潑辣隻處罰其丈夫被剃除胡須以懲罰。”周青臣對著一對男女嗬斥。
說完,他把那封刑文書遞給另一個人,示意其按程序行事。
至於那對夫婦的反應,就不再是他關心的事了。
張落恰好剛辦完一樁事務,聞言看向那對夫婦男子滿臉憤怒,女子因尚未痊愈的手有些尷尬。
古人的傳統觀念裡,身體發膚及胡須都是極為重要的,更何況兩個月前的事情,或許早已得到平息,但既已報官在案,就必須按律處理。
周青臣再次接手張落交辦的卷宗“買凶的是業,還唆使十二歲孩童致人殘廢。”這樣的重大案件,他此前已經處理過一些,沒想到竟還有不少。
周青臣瞥了一眼被羈押在一旁的犯人,“按律,業當處磔刑。”
磔刑即先折肢再斷咽喉。
話未落下,罪犯已然絕望大喊,隨後便被帶了出去。
周青臣隨即又拿起另一份公文。
與此同時,張落桌上的一盞茶從開始就沒動過,而麵前站著田嗇夫與倉吏,顯然他們還在昨日被釋放的恍惚中未能完全恢複。
“你們真無罪?”張落問道。
兩位小吏驚恐萬分“回上卿大人,下吏確實無罪啊。”
“我們隻說臨淄縣。”張落語氣轉厲,盯著田嗇夫“今年降了多少雨?是否影響收成?穀物抽穗了嗎?荒耕的土地麵積是多少?收獲了幾多草料?這些數據在郡文書裡幾乎是空白,隻有彆的縣的數據詳實,假設一切如常需要向內史府彙報你該如何做?”
他頓了頓,繼續問到關於鹹陽下達的地瓜種植、曲轅犁的數量以及雞狗豬的具體數字等實際問題。
“隻要你能回答一半的問題我就會放過你。”張落道,看到田嗇夫麵如土色,顯然對方對這些問題知之甚少。
轉而又對著倉吏詢問糧倉防鼠情況及其使用竹簡而不按秦令改用紙張的理由。
“你知道稻米兩千鬥,那麼未經碾磨的稻穀是多少嗎?”
“你沒寫清楚,如何填寫、交給郡守,再送到內史府的過程?”稻穀的數量,去殼後的米量,都需要詳細記錄。
“你怎麼能不知道,糧倉已經被郡守等人搬空了呢?”倉吏滿頭大汗。
“上卿,我隻是個低級小吏,郡守支使我離開糧倉非常容易,而且封倉之後也需要時間核查。”
“哦,這樣啊。”張落看了看他,“那麼現在,請告訴我,糧倉裡的草料和秸稈還有多少?不要告訴我連這些也吞沒了。”
“這這…”倉吏說不出話來,也不敢胡說。
隻要一查就知道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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