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些齊地來的人大多並不像普通百姓,便好奇地問道“你們以前都是當官的嗎?”
“嗯,”
被問者閃爍的目光泄露了一絲不安。
劉季笑容依然滿麵,“我是沛縣新任的泗水亭長劉季,不知道貴姓大名是?”
對方猶豫了一下,說“吳吳廣。”
劉季又問“吳兄弟,是因什麼事獲罪的呢?”
吳廣蹙眉回答道“受株連罷了。”
事實上他是為了離開齊地,避開張落的監視,好尋找自己的舊相識陳勝,不得不如此。
此刻幾名拿著名單走過來的小吏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一名小吏臉色冰冷,指著一人冷冷地說“遲到了整整五天,倒也真準時。”
那人連忙賠笑解釋著。
“算了,快領這些人乾活去吧。
鄭匠官每天都逼得很緊呢。”
“明白了!”
說完那人心存感激地帶領隊伍走進了營區。
“劉季,遲到12日,按規矩”
還沒說完,劉季急忙喊道,並展示出一封信“吏長大人,我們並不是故意拖延的,在趕路的過程中遇到大雨阻斷道路無法前進,請看,沿途縣官開具的證明文件都在這裡。”
小吏掃視了一眼信件後沒有再說什麼,擺手讓劉季帶著一眾囚犯去報到。
劉季謝過對方,走進營內四處查看起來,目光掃過了淒慘狀貌各異的人員神情哀戚的胡族俘虜、如常工作的民工還有在勞動贖罪的囚犯,突然間注意到一處由重兵守護著的地方。
就在此時,他正好迎上一個身上沾滿了泥土老者的腳步。
雖然不認識此人,劉季卻一眼認出了那衣物的不凡。
“劉季拜見鄭大匠,農家神農。”
鄭國正陪同幾位從齊地來的農家成員完成了水泥的布置工作,正準備安排他們在某些區域投入使用。
水泥依然是秘密武器,因此不能讓外人得知。
不過,這批成員還算可靠。
他一邊想著靈渠之事,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行禮並稱呼他為農家神農。
“嗯?你也是農家?”
劉季笑著應答,“算是吧。”
鄭國點點頭“我已經很久不是農家的一員了,也不再是首領,無需那樣稱呼我。”
說罷,帶著隨行人員離去。
目前,農家基本上已經風平浪靜,特彆是田橫還想與張落抗衡,簡直是自尋死路。
鄭國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那些來投奔他的農家人士,他們並不知道田橫做了什麼。
很多農家成員已離開田橫,前往鹹陽,準備奉張落為首領。
鄭國明白,張落似乎和陰陽家有些聯係,但鄭國身為內史,又致力於農業發展,對張落的支持也是合情合理。
事實上,在某種程度上,張落可能是最適合當領袖的人選。
跟在鄭國身後的不少擅長水利工程的農家人士也被水泥的奇妙之處所震撼。
劉季愣了一會兒,他一眼就認出跟隨鄭國的那群農家成員,心中不免感慨這是真的脫離農家了嗎?
齊地,狄縣與千乘縣之間的小山嶺內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在夜色下更是難以察覺。
臉色陰沉的田儋、田榮帶了二十多人來到這裡,每個人都攜帶著兵器。
楚國項聲也在其中,他已經在這裡一段時間了,今天田家找他顯然有大事。
一行人在路旁停了下來,有人舉起火把揮舞了幾下。
不久後,田橫帶著幾個人走了出來。
“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