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伸出了一根手指，緩緩說道“我的第一個條件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們能給這些圖紙出一個好價錢。如果價錢不合適，那我隻能找其他買家了。相信英國佬他們對這些圖紙也會很感興趣的。”
伯恩斯托夫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秦浩然會這麼直接地提出價格問題。
他沉吟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據我對秦先生的了解，你向來喜歡搞競標那一套，以謀取更大的利益。為什麼這次要單獨跟我們談？這不符合你一貫的作風。”
秦浩然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伯恩斯托夫先生，你錯了。我並不是一個隻看重利益的人。我之所以選擇跟你們談，是因為我同情弱者。這個理由，夠嗎？”
“同情弱者？”伯恩斯托夫愣了一下，然後冷笑起來，“秦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嗎？我們德意誌帝國的軍隊，現在正在歐洲戰場上所向披靡。我們，是弱者嗎？”
“你們當然不是弱者。”秦浩然搖了搖頭，“但戰爭打的是什麼？戰爭打的是錢，打的是消耗。要想取得最後的勝利，你們需要更多的朋友。但你們的朋友多嗎？特彆是在美國，你們有朋友嗎？”
帕彭聽到這話，頓時急了，“你又不是軍人，你懂什麼戰爭？”
秦浩然嗤笑一聲，瞥了帕彭一眼，“大使先生，難道你也認為隻有軍人才懂戰爭嗎？商人，同樣可以左右戰爭的走向。就比如你們手上的這些圖紙。”
帕彭本想反駁，伯恩斯托夫見狀，伸手攔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衝動。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凝固。伯恩斯托夫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秦浩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這觸及了德國在遠東的根本利益。他眉頭緊鎖，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帕彭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秦浩然，你不要太過分了！青島是我們德國的領土，你憑什麼要求我們交還？”
秦浩然卻顯得淡定自若，他瞥了帕彭一眼，嗤笑道“武官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青島本來就是我們華國的領土，隻是被你們強行租借而已。現在，我要求歸還，有何不可？”
“你……”帕彭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伯恩斯托夫揮了揮手，示意帕彭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平複自己的情緒，“秦先生，這個條件我們無法接受。青島對德國來說意義重大，我們不可能輕易放棄。”
“是嗎？”秦浩然輕笑一聲，“那大使先生認為，如果青島被其他人奪去，它還會是貴國的嗎？”
伯恩斯托夫愣了一下，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不可能！袁世凱沒有那個膽量來搶我們的青島。”
“袁世凱或許沒有，但青島東邊的那位呢？”秦浩然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是說……日本？”伯恩斯托夫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們敢！”
可能會對德國的未來產生深遠的影響。
“他們為什麼不敢？”秦浩然反問道，“現在貴國已經在歐洲開戰，你們還有精力管遠東的事情嗎？到時候，隻怕是有心無力吧。”
伯恩斯托夫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認，秦浩然的話確實有道理。
現在德國主要的精力都在歐洲戰場上，他們確實沒有太多的精力來顧及遠東地區。
而那些日本人，一直都是狼子野心，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但他還是不願相信會有那麼一天，青島會落入日本人的手中。
“這些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我們今天就沒有必要來討論了。”他揮了揮手，試圖結束這個話題。
但秦浩然並不打算就此放棄，“大使先生，凡事都要未雨綢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貴國慷他人之慨，讓彆人去掐架，又有什麼不好呢？”
“這對你好像並沒有什麼好處？”伯恩斯托夫微微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秦浩然輕笑一聲，神色自若地攤了攤手，“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壞處，不是嗎？”
伯恩斯托夫眉頭一挑，似乎對秦浩然的回答並不完全滿意，“這就是你選擇我們來談判的真正原因？”
“這隻是順帶的。”秦浩然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我向來喜歡交朋友，特彆是像貴國這樣有實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