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曆8073年,第三次豐饒民戰爭結束後的第一年。
一個下屬說道“天擊將軍,關於在那數千億豐饒民之間出現的模因汙染事件……”
飛霄看著報告,陷入了沉思,自戰爭結束,豐饒民中就出現了一種奇特的模因,會先從精神方麵汙染豐饒民,再從肉體上摧毀。
感染人數超過百億,數億豐饒民已經因為這個模因死去。
被波及的豐饒民更是有數千億。
如果是豐饒民戰爭打垮了他們的軍事,那這個模因就是在打垮他們的經濟實力與文化根基。
所到的豐饒民星球基本上全部淪陷。
至於這個模因出現的原因,發展,傳播,檢測與預防機製。
聯盟與豐饒民全都不清楚。
就像是有人在豐饒民的血脈中下了詛咒一般,一個人越是孽物化,模因帶來的汙染就越是嚴重。
唯一有頭緒的就是治療方法。
隻要在帝弓司命含量高的地方住上幾天,虔誠向帝弓祈禱,就能緩和乃至治愈,汙染模因也會不複存在。
例如
“為了帝弓與仙舟聯盟,忠!誠!”
但豐饒孽物……顯然就沒這個條件了。
飛霄隻覺得這十分扯淡,但事實就在眼前。
“除了令使與星神,在下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做到,但……它的確是削弱了豐饒民的實力。”
飛霄搖搖頭“算了,把這個汙染模因的有關文件設為絕密級,兩千年後再考慮是否解密吧。”
關於汙染模因的製造者,她心裡有一個大概的猜想。
但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這一切也沒有意義。
不如就這樣隱藏下去,直到合適的那一天。
一年過去,小院的桂花樹依然如往年那般。
桂花盛開,飄香三裡。
在恍惚間,她似乎又看到那個孩子在給桂花澆水,而後撲到自己的懷裡,說師姐我好想你。
飛霄站在那棵桂花樹麵前,不知不覺拿起已經布滿灰塵的水壺。
打滿水後,她微微彎腰,開始澆水。
水珠伴隨著她的喃喃低語,一點點深入乾涸的泥土。
“小的時候,我總是和你說,等桂花樹開了,師姐就回來了。
我每次都要好努力,好努力去殺敵,希望能儘早結束戰爭。
哪怕月狂一次次將我吞噬,我也毫不畏懼。
在前線,唯一的安慰,或許就是在月狂幻境裡看到的人是你。
這樣一來,我也算是有些慰藉,能和你說說話。
哪怕我知道,這隻是幻境。
我好怕,怕不能趕在桂花盛開前回來,怕你說我騙你。
我更怕你,說你想我了。”
飛霄聞著輕盈的桂花香,頓了頓。
“那時候你還小,卻總是跟在我與老師的身後學習。
我一欺負你,你就委屈巴巴地說師姐好壞。
我一拉你的手,你就說我原諒師姐了。
可你吃了什麼苦,卻從來都不會和我們說,隻會安慰我說,沒事啦師姐。
傻瓜,你怎麼就這麼好哄啊。
一轉眼,三十年過去了,你還是那樣,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天。”
不知何時,飛霄的眼中早已經濕潤,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掉落在桂花樹下的泥土。
到底是淚水,還是井水打濕了泥土,飛霄不在乎,也不願意去想這個事情。
“你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讓許多人都能心甘情願地追隨你。
那時候,老師就總是對我說,等淵兒再長大一些,或許就能真正承擔起曜青將軍的重擔。
那樣的話,她也好早日退休。
我說是啊,等師弟成為將軍了,我這個師姐就為他衝鋒陷陣,殺儘豐饒。
我們兩個人,一定能將曜青變得更好。”
“你第一次來到這棵桂花樹下的時候,我說想吃的話,我帶你去吃桂花糕。
你記了一輩子,也喜歡吃桂花糕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