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在她的舌尖蔓延。
知更鳥努力咽下藥片,用手扶著某處,好讓自己不會倒下。
全然不顧那道血色人影向自己走來。
她知道那個人影在向自己走過來。
這種事情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
但她依然會像折翼的鳥兒那般恐懼。
知更鳥的背後已經泌出無數冷汗,頭發也被打濕。
她低頭喃喃念著數字,像是在倒數。
“5——4——3——”
人影繼續向自己走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勢頭。
“2——”
人影的步伐放緩。
“1——”
人影抬起的腳停滯在半空中。
汗水像雨一樣從她的發間滴落。
透過朦朧的畫麵,顫抖的她清楚地看到腳下的血泊正在消失。
“0——嗬嗬!”
知更鳥冷笑一聲,向身後的人影猛地揮拳。
“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血色人影像玻璃一般碎裂。
屍山血海消散,她的眼前重新變成了玻璃電梯。
還有一名家族的工作人員,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電梯剛好運行到最頂層。
他是這裡的侍者。
在他眼裡,知更鳥莫名其妙地趴在電梯的玻璃上喃喃自語。
她拿出一個藥瓶子吃藥。
似乎因為太著急了,還讓許多藥丟到地上。
然後在一聲大吼後,開始念起倒計時。
最後把玻璃打穿了出一個大洞。
“妹妹!”
在這裡等待多時的星期日連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
他抓住知更鳥的手臂,發現後者的身體冷的嚇人。
“沒事,我沒事。”知更鳥麵對著星期日,強行拉出一抹微笑。
隻不過,她的笑容太過蒼白無力。
顯得十分沒有說服力。
一定是又因為某些東西觸發知更鳥的創傷刺激了。
星期日十分心痛。
這出去一趟不容易,怎麼回來又遇到這種事情了。
星期日轉身對那位侍者說道
“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今天你什麼也沒有看見。”
那個侍者如釋重負地轉身離開,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是!星期日先生,知更鳥小姐。”
他可不想伺候一個半神經病。
知更鳥是一個,星期日是半個。
看看知更鳥都變成什麼樣了。
一拳頭打穿玻璃,卻沒有讓玻璃爆裂。
這力度控製得何其恐怖。
嚇死個人。
他隻是個普通人,可不想把命拿來伺候這種領導。
有錢賺也得有命花才行。
星期日攙扶著她來到椅子邊坐下,又急忙倒了一杯水。
“妹妹,是不是最近沒有吃藥?”
他是控製欲極強的人,不喜歡有東西脫離自己的掌控。
人也好,事也罷。
不然他就沒有安全感。
唯獨在知更鳥上,一點辦法都沒有。
知更鳥很平靜地望著玻璃水杯倒映的自己。
一瞬間,似乎依然有一道血色人影在追蹤自己。
“沒吃,我忘了。”
星期日聞言,又立刻起身到她的辦公桌下拿出一個小藥箱。
打開之後,大大小小的藥瓶子整整齊齊地放在箱子裡,有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