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舒打開門,一個三十餘歲,瘦高的男人小心地問“請問,您是袁先生嗎?”
“是我,劉輝是吧,請進。”袁舒心情複雜地招呼。
劉輝陪著笑,畏畏縮縮地進來,一看楊子江坐在沙發上,連忙客氣地鞠了一躬“楊先生好。”
“劉秘書請坐,這一星期很忙碌吧。”
“都在收集資料,不,是收集罪證,我要積極立功,這都和您在微信裡說了。”
楊子江嗬嗬笑了“你是個聰明人,不管徐世立能不能過關,你成為替罪羊已經是注定的事了,不如明哲保身。”
劉輝尷尬地摸著頭“我幡然悔悟,堅決與犯罪分子一刀兩斷,求政府寬大處理。”
袁舒給他泡了杯茶,放在茶幾上。
敲門聲又響了。
“應該是我叫的外賣到了。”袁舒起身開門,果然是外賣員送餐來了。
大家把飯菜倒在了大大小小的碟子裡,餐桌被堆得滿滿。
聞到了香味,豆豆蹬蹬地跑了出來,讓兒子喊了人,袁舒盛了飯菜拉著豆豆進了房間。
出來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白酒“大家邊喝邊說吧。”
“劉秘書,不用客氣,一起吃。”楊子江招呼,“我說話算數,隻要你的證據夠分量。”
劉輝拘束地坐到了餐桌邊,一連聲地答應著,手腳無處安放。
袁舒給三人倒上了白酒“來,就為了喝酒而乾杯。”
三人仰頭乾了,吃起了菜。
連喝了三輪,大家有點放開了,袁舒抹了下嘴“劉秘書,我猜之前你一定在暗中笑話我,白麗華的前夫實在太沒用,其實我也這麼想。”
“我一點沒有笑話,有的隻是……同情。”劉輝連忙辯解,“徐世立讓葉嵐養了一幫人,專門乾見不得光的事,加上他哥是常委,普通人根本無法反抗。”
兩個多月沒見,袁舒很想問白麗華的情況,又覺得問了隻會讓自己心如刀絞,悶頭喝了一杯。
“現在隻是黎明前的黑暗,劉秘書不是送絞索來了嘛。”楊子江安慰他,“先終結他,再收拾山河,隻要砥礪前行,江山依然會多嬌。”
袁舒抬頭笑了笑,三人又碰了一杯。
吃了午飯,收拾好了餐桌,劉輝知道該進入正題了。
猶豫了一下,滿麵憂慮地開口“楊先生,其他案子不說了,僅最核心的商業受賄案,就足以讓他坐大牢,但其中牽涉了許多高級官員,我擔心一家三口的安全。”
楊子江平靜的麵孔,慢慢綻放出了笑容
“在秘密偵查階段,我可以給你們安全屋,並配護衛,等到開庭證據都在政法係統了,你對他們也失去了威脅,安全了。
但不排除有人為了泄憤而報複,所以到時候你最好離開這裡。
你身在局中,總要有出局的一天,有些商業案你作為經辦人錢也賺了不少了,正好想趁這個機會洗白上岸是吧。”
劉輝麵色一下變得鐵青,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身體一下僵在了椅子上。
“我可以放你一馬……”楊子江和氣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