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陪孩子在花園裡玩了會,八點半,楊子江駕車來到了紅梅俱樂部。
來到了318包廂,敲了敲門。
門開了,譚思遠笑嗬嗬地迎了上來“小楊請進,我們有一個來月沒見了吧。”
“是,譚哥氣色真不錯。”楊子江和他握了握手,在能直視牌桌的會客沙發上坐下。
叫了杯白蘭地,他舉杯一敬,低聲說“貿然麻煩你來唱台,實在是抱歉。”
“能幫朋友忙,非常樂意。”譚思遠和他一碰,輕聲說,“我相信你。”
兩人共飲了一杯。
“我一直認為,江南不僅有繞指柔情,更有熱血奔流。”楊子江感動不曾深交的人,對他如此信任。
“龍華寺燦爛的桃花,就是烈士鮮血所染。”譚思遠爽朗地回應。
兩人對視一笑。
“穿皮夾克的叫孫淳,性格狂傲,父親是省組織部長;穿西服的叫淩嘉偉,性格陰沉,父親是省統戰部長,你適時入局好了。”
楊子江輕輕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悄悄觀察著。
來之前已經和周星溝通好了計劃,自己是來找譚思遠聊天的朋友,恰逢牌局而已,不介紹身份。
“譚哥為人豪爽,我還一直不知道家世,慚愧。”
“我父親是市政協主席,自己開了家貿易公司,吃喝玩樂的時間遠遠大於主業,典型的扶不上牆。”譚思遠自嘲地一笑。
“已經到達了終點,自然就要這樣愜意生活了,一種令人羨慕的超然。”
“我們這些俗人,可達不到那個境界,君子集我也常去。”譚思遠搖了搖手,“下周著名的京圈佛子要來東海弘法,聽聞那才是真正的大德。”
楊子江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微笑,看向了牌桌。
兩人大約三十歲不到,孫淳明顯比淩嘉偉張揚。
這個人的父親,是自己母親的上級……
沒有母親的支持,他異地調任的父親也坐不省心這位置。
和他發生小衝突吧,留點餘地好了,也正好看看能不能撬開他們團隊的縫隙。
楊子江和譚思遠打了個招呼,起身向牌桌走去。
周星和張凱豐看到他,微微點了點頭。
今天四個人玩的是二十八張牌,從8到a的梭哈。
翠綠的台布上,周星麵前是10,j,q,k的雜色明牌,孫淳麵前是j,q,k,k。
周星底牌不是9或者a,必輸。
另外兩家已經棄牌。
正輪到孫淳叫牌,他點了五塊長方形的籌碼,往桌上一丟“五百萬,你想偷雞這是個機會。”
周星搖了搖頭,把牌蓋了“沒賭上來。”
“我也沒賭上來,要是一家發一張a,那多刺激,你說是不是。”濃眉大眼的孫淳,對周星一揚下巴。
“我隻是陪大家玩玩,太大了可不好。”周星笑著說。
孫淳不屑地一撇嘴“和小商人玩真沒意思。”
一個嗜賭成性的人,楊子江判斷。
女荷官又發了一明一暗兩張牌,新的一局開始了。
觀察了幾輪,孫淳基本對周星是不屑一顧的態度,對另外兩人,也有點居高臨下。
大概他是按照父輩的權力,看人下菜了。
削瘦,兩道劍眉的淩嘉偉很少說話,卻有時候會製止孫淳的不遜言語,控製著場上氣氛。
看來他才是真正的主心骨,平時也應該是利用孫淳性格的人。
做了大致判斷,楊子江拍了拍周星肩膀。
一輪結束,周星站起身,笑著解釋“我朋友也喜歡玩,換他來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