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日,楊誌沒有等到殿帥府的任何消息。
楊誌知道,自己這次的東京之行,算是徹底失敗了。
全部身家,卻換不來,自己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楊誌不得不感歎,自己的時運不濟了。
原本,才看到的一點希望,卻又被高衙內的突然之死,徹底打亂了。
如今殿帥府中亂哄哄的,聽聞,為了高衙內,殿帥高俅曾經數次暈厥,自然沒人,再記得自己這點‘小事’了。
其實不止是殿帥府,可以說因為高衙內的死,整個東京都亂了。
成群結隊的禁軍,進進出出,來回交替,已經成了東京城中的常態。
隻不過,因為有蔡京,高俅,童貫這些奸臣把持朝政,致使如今天下貪官汙吏遍地,乃至於,哪怕是當朝太尉高俅的鈞旨,出了東京,也很難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了。
反正折騰到現在,林衝一行人,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依舊不見蹤跡。
這也不知,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
楊誌搖了搖頭,現在的他,實在沒有興趣,去考慮這些東西。
他清楚,再等下去,也是毫無意義。
必須要,另投他處了。
隻不過,讓人尷尬的是,一連幾日,楊誌本就不多的盤纏,已經徹底用儘了。
無論是另做打算,還是去投他處,沒錢,自然是不現實的。
被逼無奈,楊誌隻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那把,準備作為進獻之資的家傳寶刀上。
望著大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楊誌的心中,卻是越來越煩躁。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會如此時乖運蹇。
自己將門出身,自幼習武,不過是想,指望把一身本事,去邊庭上一槍一刀,博個封妻蔭子,也與祖宗爭口氣。
怎麼就這麼難!
“賊老天!……”
楊誌抬頭,看了看,已經轉到天空正中的太陽,歎了口氣,不得不捧著寶刀,來到了更熱鬨的天漢州橋。
如果任充在這裡,一定會奉勸楊誌,不要去天漢州橋的。
隻可惜,楊誌不是任充,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才來到天漢州橋邊,不過一刻鐘,楊誌便見,一陣大亂,道路兩邊的人,都跑入河下巷內去躲,口中叫喊。
“快躲了!大蟲來也!”
“大蟲?”
楊誌皺了皺眉。
“好作怪!這京師繁華所在,哪裡來的大蟲?”
當下舉目看時,隻見遠遠地黑凜凜一大漢,吃得半醉,搖搖晃晃的向橋上走來。
那漢形貌生的粗陋,麵目依稀似鬼,身持仿佛如人。
原來此人是京師有名的破落戶潑皮,叫作‘沒毛大蟲’牛二,專在街上撒潑、行凶、撞鬨,連為幾頭官司,開封府也治他不下,以因此滿城人見那廝來都躲了。
不過,楊誌並不識牛二厲害,又自恃一身本事,自然不會去懼怕一個潑皮無賴。
其他人都躲,唯有楊誌捧刀傲立,極為醒目,牛二想不注意,都不行!
牛二醉眼迷離,搶到楊誌麵前,一把扯出楊誌手裡的寶刀,打量兩眼,開口問道。
“漢子,你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