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節級,小弟所托之事……”
登州城中的一間酒樓內,本州六案孔目王正,滿臉殷勤的,給包吉倒了一杯酒。
其實以王正的身份,倒是沒有必要如此巴結包吉,隻是無奈,如今那解家兄弟羈押在登州大牢,那裡是包吉這廝的地盤,自己想要成事,自然少不得包吉點頭。
“這個……事,不好辦啊!包某身為押牢節級,素來秉承國法,不敢有絲毫苟且……”
包吉倒是大模大樣的坐著,隻是瞥著王正,淡然的說道。
“秉承國法……?不敢有絲毫苟且……?”
隻是聽了包吉的話,王正正在倒酒的手,忍不住一頓。
包吉這廝……這是說的自己?
這廝……,是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的?
如若素來貪婪無厭的包吉,都是秉承國法,那自己豈不是公正嚴明?
王正看著包吉,真想薅住包吉的脖子,問問他說得是人話嗎?
隻可惜,王正也知自己有求於包吉,聞言也隻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點點頭,附和道。
“那是,那是!包節級的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隻是那解家兄弟之事,還要包節級多多費心。”
“嗬嗬……,多多費心,王孔目隻是說說麼?”
聽到王正又把話題,引到了解家兄弟身上,包吉斜眼一笑,不緊不慢的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死要錢的!……”
隻看包吉的神色,王正豈會不知他的意思,不由心中暗罵一聲。
隻是被逼無奈,王正也隻得陪著小心,從懷中掏出一錠大銀,放到了包吉麵前。
“五十兩……?”
看著自己麵前的銀錠,包吉不屑的撇了撇嘴。
如若是以前,這五十兩銀子確實不少了。
畢竟,對於包吉來說,弄死兩個無權無勢的囚犯,抬抬手的事,能得五十兩的辛苦費,再加上王正那廝以前的孝敬,差不多一百兩了,不少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
這幾日,也不知哪個走了那‘鐵叫子’樂和的門路。
隻這幾日,自己便在樂和那裡,得了足足五十兩的孝敬。
此時再看王正這五十兩銀子,包吉自然不以為意了。
“嗯……?”
包吉的不屑,也叫王正傻眼了。
“這……,包吉這廝的心,也太他娘的黑了!”
要知道登州大牢中,一個囚犯五十兩銀子,本來就是官價。
卻不料,包吉這廝竟敢坐地起價。
難不成,這廝真把自己當做雛兒了?
王正麵色一沉,便要發怒。
不過,看到好整以暇的包吉,王正又壓了壓火氣。
沒有辦法,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
如今那解珍,解寶兩兄弟的性命,都捏在包吉的手中,投鼠忌器,王正還真就不敢得罪包吉。
臉上青紅不定了半晌,王正才咬了咬牙,麵色陰沉的,又從懷中掏出了一錠大銀。
“一百兩……”
包吉嗬嗬一笑,搖了搖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