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穹頂,日月輪換,巨大的宮殿模型被修建在了這間耳室內,與石門上雕刻的一樣,隻不過模型更為立體和直觀。
彥淮將這裡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他轉頭問毋三省“這座宮殿叫什麼?”
“雲頂天宮!”
“你去過嗎?”
“都快二十年前的事了。”毋三省說這句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彥淮不太懂。
“怎麼?你想去?”毋三省又問。
“不是想,我會去的。”
這座宮殿,彥淮有點喜歡,而且,他覺得有點眼熟……
毋三省笑著拍了拍彥淮的肩膀,下巴揚了揚“那邊。”
順著毋三省的視線,彥淮看見了耳室所對應的墓室,並且他隱隱能瞥見一個坐在棺材上的影子。
“這海底墓大概就是汪臧海給自己建的,但至於這位是不是他本人,那就沒法確定了。”
彥淮走到了影子的正麵,那是一具風化了的乾屍,在潮濕的海底墓內,居然還能有乾屍的存在。
“你什麼時候把屍體從棺材裡拉出來的?”除了這個原因,以彥淮現在的經驗和記憶,實在想不出還會有其他的什麼。
毋三省聞言拳頭緊了緊,他聽懂了彥淮這麼問的原因,於是半眯著眼睛看向了他“屍體表麵塗了層防腐物質!”
“哦,這樣啊……”彥淮點了點頭,將視線重新落在了乾屍身上。
它的臉上麵無表情,盤坐的姿勢與道家的打坐比較相像,但手上卻有些不同,右手食指指天,而左手相托。
彥淮偏頭看去,乾屍的右手食指背麵有一塊細小褶皺的皮膚,與拳峰上自帶的褶皺不同,這塊似乎是手指豎直又平行才造成的,並且是在死後形成。
“看出來了?”毋三省打趣道。
彥淮直起身,微微頷首,他看向了自己的右側方向,那裡本該是另一間耳室的空間,現在卻是一麵銅鏡擋住的墓牆“指路。”
毋三省看著彥淮走向了那麵銅鏡,站在原地並未出聲,他知道那裡是什麼、有什麼,而這,才是他叫彥淮跟下來的真正目的。
這塊銅鏡大概隻有兩米多高,彥淮低頭看了看地上淺淡的摩擦痕跡,伸手將銅鏡搬開了些,而它後麵的墓牆上,露出了一個比銅鏡小一圈的拱門。
裡麵沒有光,但以彥淮的視角,他能看見這間像是密室的耳室裡,有一棵掛滿了青銅鈴的珊瑚樹。
走近後,彥淮就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這間耳室裡的潮氣要比其他地方重得多,而且這青銅鈴……和那個屍洞裡抓到的屍蟞尾部的青銅鈴很相似,大概這兩者之間是有什麼聯係的。
彥淮並沒有輕易伸手去觸碰這些青銅鈴,他邊思考,邊繞著眼前的珊瑚樹走了一圈。
而毋三省站在拱門的入口處斜靠著,仍舊沒有作聲——
他當年和真正的毋三省來到這兒時,曾在這棵珊瑚樹下挖過盜洞,但他們並沒有直接挖上來,因為這些青銅鈴一旦受到震動發出聲響,就會讓人精神迷失,和青銅鈴屍蟞尾部的那個青銅鈴有差不多的作用。
為避免出現意外再讓它的人撿漏,他和真正的毋三省就放棄了這條進墓的路,但如今……如果彥淮有辦法,那這條路完全可以作為一條暗道,讓他們的計劃更為順利地實施。
彥淮並不知道毋三省的想法,他在回憶之前毋三省說過的共生係統上次的那隻青銅鈴屍蟞是為了共生而存在,那這些青銅鈴呢?它們會不會也在與什麼共生?
想到此,彥淮將目光落在了珊瑚樹的軀乾上,銅鈴驅煞、鎮邪、攬金,但其實在民間傳說裡,它還有個聚水的作用,這或許就是這間耳室的潮氣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