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倒!”
黑眼鏡側了側頭,耳朵聽到身後那匹狼王的響動後,迅速伸手拽住了謝連瑞的胳膊,將人帶到自己身前的同時,借著慣性也向後彎下身。
而謝連瑞如言後倒,身體半躺在了黑眼鏡的大腿上,他以後腰為著力點往另一頭狼王的方向貼地平移,兩人形成了暫時的重心平衡。
下一秒,一道移動中讓常人難以捕捉到的影子就從兩人上方險險擦過,它落到了黑眼鏡原本站立的地方,是那頭原本盯在黑眼鏡一側的狼王。
“點火!”
兩人的腕部使勁相互借力直起了身,黑眼鏡接過謝連瑞的短劍橫在身前,將後者擋了個徹底,但眼前,其中一隻狼王猙獰的臉已經近在咫尺了,情急之下,他就隻能得罪了……
隻不過這就可憐了我們見慣了世間極惡,卻仍舊信黑眼鏡的不靠譜的謝連瑞了!他在聽到黑眼鏡讓他點火的喊聲之後,就垂眼去摸索噴火槍了,並且就算黑眼鏡直接將他攔腰倒掛在腰側移動,他也表示接受良好。
值得表揚的是,這次,咱們黑爺靠譜了。
兩道交疊的身影在兩頭狼王的圍攻下時分時合,雖然每次都幾乎是從狼口脫險,但謝連瑞借著黑眼鏡帶他移動的空隙,還是勉強將兩根火把給點燃了。
“皮肉太厚,我的短劍起不了多大作用,拋我上去!”
黑眼鏡躲避的同時,用謝連瑞的短劍在狼王表皮上劃過,後者雖然嘴上不說,但暗地裡還是注意著的,畢竟也是但凡大意一點點就會丟命的事。
可這句話說出口卻沒得到黑眼鏡的及時配合,謝連瑞疑惑地投去了一個眼神,黑眼鏡見狀隻是抽空撇了撇嘴——就算之前說著要是謝連瑞被拐走了,他也不會去救的這種話,但這可不代表他會把謝連瑞當成零食送到狼王嘴裡。
這變異狼王速度快、身量高,把謝連瑞這小身板拋上去,分分鐘就會被撕成稀泥,他黑眼鏡活了這麼久都沒有淋人肉肉沫雨的癖好,當然以後也不會有!否則他乾嘛帶著個謝連瑞憋屈得連翻個身都要貼著地呢?哦,就為了打滾好玩兒!?放屁呢吧!
“我後腰上還彆了瓶酒。”
謝連瑞聽著黑眼鏡這一時沒好氣的話語,頭頂冒出了問號,怎麼了這又是?
心裡默默吐槽著,但手卻誠實地摸向了黑眼鏡的後腰,果然,在那條西貝貨的皮帶上,除了彆著一把槍外,還彆了瓶鐵罐罐裝的白酒
謝連瑞了然地在與兩匹狼王錯身時,順勢將白酒灑在了它們身上,然後反手又把火把湊了上去。
火焰在狼王的皮毛上瞬間漫延開,可出乎意料的是,狼王除了在最開始時動作有短暫的停頓外,後麵的攻勢居然越來越猛烈了。
“這什麼情況!又是不合常理!”黑眼鏡一劍狠狠地紮在了一匹狼王的腹部,結果手卻差點兒被燙脫皮,而掉在地上的短劍,已經被燒得赤紅。
鳳凰、火焰、焚燒
幾個詞迅速在謝連瑞的腦海中閃過,他一拍腦門兒,拉過黑眼鏡就順著記憶中的路線往機關密道的深處撒腿跑,邊跑還邊往後撒了一把紅色的粉末。
讓人鼻癢的味道開始彌漫在高溫烘烤的密道裡,嗆得讓人懷疑人生,當然,還有狼生,更何況……
這些粉末可不止剛才的那一把,後麵這一路上,謝連瑞的道袍袖口裡都在往外不要命地淌。
相比於後麵追著的兩隻狼王,黑眼鏡和謝連瑞的奔逃環境就要好上一些了,但也隻是一些些,誰讓前者的體積大身上還燃著火呢!跟個大火球似的,走路還帶風,揚起的謝氏胡椒粉滿天飛,嗆不死你丫的!
謝連瑞跑在前麵引路,見黑眼鏡的噴嚏要打不打的,索性就撕下一塊乾淨的道袍捂在了他的臉上,兩人舉著火把儘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這處密道原本是有講究的,咳咳——隻有走在一條固定的路線上才不會觸碰到機關,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作數咳咳!”
“作不作數我不知道,阿嚏~”黑眼鏡沒忍住打了一個妖嬈的噴嚏,但因為又吸入了沾上胡椒粉的空氣,噴嚏變得接連不斷。
謝連瑞看不下去了,怕這玩意兒再打下去會斷氣,便直接伸手拉過黑眼鏡手上飄著的道袍衣片兒,用力壓在了後者的口鼻上。
“啊——嗯~”噴嚏被憋在鼻腔裡直衝腦門,黑眼鏡墨鏡下的眼睛上翻,耳膜差點兒沒被從裡麵震破,整個人都透露著命不久矣的垂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