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毋斜定的手機鬨鐘咣咣作響,讓人煩不勝煩,他艱難地從被窩裡伸出手,將鬨鐘關閉後,又開始在要睡不睡的臨界點上來回蹦躂。
“毋斜,趕緊起來收拾收拾,等下就要要要要去秦,嶺了!”
“昂”對哦,他是要去秦嶺的。
毋斜迷迷瞪瞪地爬起來,穿好衣服就越過老癢往外走去,剛打算和老板借個盆洗漱一下,可還沒等他打開門,意識回歸,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還躺在被窩裡
媽的,為什麼是在做夢啊!?
毋斜的起床氣噌噌往上漲,躺在他另一邊的老癢都受到了波及。
“毋斜,你他娘的趕緊把腳拿開!”
老癢那沉悶的一嗓子喊出來,讓毋斜更清醒了幾分,他眨眨眼收回腳,拿起放在枕頭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好家夥,早上九點十三了,他昨晚明明定的是七點的鬨鐘啊!
毋斜咬牙一把掀開老癢的被子,讓自己笑得和善“你要是還想去秦嶺,就麻溜地起來,再晚可就趕不上十點進山的大巴車了。”
“”老癢的起床氣看著也不遑多讓,雖然說話不利索,但這並不妨礙他罵罵咧咧,“我說你昨晚,不是定定定了鬨鐘嗎?怎麼還能起晚!”
“鬨鐘有用的話,還要人乾嘛!”
“……”
老癢無言以對,他看著毋斜飛快跑出門的背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深知毋斜的尿性,隻要有條件,這家夥絕對是要窮講究的,這會兒肯定是去公共澡堂洗漱了。
利落地翻身而起,老癢穿好衣物抹了把臉,隨後又將床頭的兩個裝備背包帶上,直接去了招待所的一樓買乾糧。
隻不過在走下樓梯口時,老癢的目光下意識就看向了其中一張飯桌前的瘦削身影……
那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但毫無疑問,他想離那人遠遠的。
外麵的天色早已經大亮,但遠處山嶺之間的白霧卻濃烈得像是讓人置身於雲巔,神秘壯闊中又帶著自然而然的威懾。
如果真是來旅遊的話,那毋斜等人大概會對著這些景色大肆地有感而發一番,可惜他們並不是。
走出澡堂,毋斜端著臉盆往回走著,正要跟一樓大廳裡沒洗臉的老癢打招呼時,卻沒想到目光一轉,在並不算角落的一張飯桌前,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小哥?”
毋斜瞪大了眼睛,愣愣地往前走去,是他認錯了吧!張啟靈怎麼會在這兒?
然而事實就是,無論是老癢剛才想要離得遠遠的人,還是毋斜覺得熟悉的人,都是張啟靈。
嗯,他已經在一樓等了將近三個小時了,可沒想到毋斜和他的發小遲遲沒有下樓,簡直了……
“小哥,真的是你!”毋斜走到張啟靈的正前,這才敢真正確定自己沒認錯人,“你怎麼會在這兒啊?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距離西沙之行都要有小半個月了,雖說當時毋斜從醫院離開的方式不光彩,但好在張啟靈那會兒還是在病床上昏迷的,沒看見,所以,對這家夥說話時才沒那麼彆扭。
“毋斜,你倆認識啊?”
老癢的聲音傳來,人卻沒走過來,毋斜也沒注意這些細節,還高興地給兩人相互介紹著。
“嗯,認識,他就是張啟靈,我們都叫他小哥,來之前我跟你說過的,在東沂的時候,他救過我們很多次。”
毋斜又將目光看向張啟靈“小哥,這是我發小,你叫他老癢就行了。”
張啟靈隻點頭,沒答話,他抿著唇,手指微微握緊了手底下的長條形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