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常一天天的過,我也在心裡漸漸推翻了映花潭中藏有關隘的可能。
畢竟之前完全處於急病亂投醫的情況,總想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莽。
但其實之後再一細想,如果不是我幻聽,那檸下亭用我現世的名字引我入內,不就基本可以說明,出書的關隘就藏在那,隻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顯現出來。
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必選項,那我何必還要冒其他風險,白白給白芷玉送機會呢?
想清楚這件事後,我整個人坦然許多。
雖然之前找尋檸下亭無果,但總也算有個盼頭。
要是實在不行,我就去求求卿澄算了。
不然整日活在這鳥籠子似的地方,沒病也得憋出病。
隻是,這安生日子沒兩天,就又出事了。
我夜裡閒來無事,正提著燈籠給菜苗除草。
常廷玉帶人,竟直接將玲瓏軒大門撞開了。
天老爺啊,我可是自己用木頭做了個簡易門栓在裡麵的。經人這麼一撞,彆說門栓了,就連門都破了好大一個豁口,看上去更顯破落了。
我被這聲巨響定在原地,眼神錯愕地看向眼前烏壓壓的一群人。
除了為首的幾個太監之外,身後竟還跟著六名提刀的侍衛。
這架勢,我還以為我夢遊把皇上殺了呢。
見我怔愣,常廷玉擰著眉,神情肅穆地與我對望“綢答應阮氏,皇上請您到樟怡宮問話。”
又是樟怡宮??
不是,我都老實在自己宮裡待著了,白芷玉是能隔空栽贓啊還是咋的??
聞言,我乾巴巴地張了張口,本想問問常廷玉怎麼回事,卻又想起那日被幾個太監架去樟怡宮的場景。
想必若是我現在開口,結果還是一樣的吧?
我拍掉了手上的泥,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好,走吧。”
常廷玉見我不卑不亢,還以為我供認不諱了。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不過好在,他還是給我留了些體麵,並沒有像拖死狗運年豬似的對我。
等到了樟怡宮,我見內殿裡也是烏泱泱一群人。
除了端坐在床榻邊的卿澄,和裹得像個粽子似的白芷玉以外,地上還跪了五六個宮人,以及夾在其中,一臉悲切的嫽常在。
好麼,人都齊了,就等我了。
白芷玉是第一個看見我進來的,原本蒼白破碎的臉上,頓時憤恨交加。
她揚起手直指向我,罵我心腸歹毒。
我始終一臉不明所以,卻還是朝卿澄和白芷玉跪了下來。
“嬪妾參見皇上,粟妃娘娘。”
卿澄不說話,兩瓣薄唇抿地很緊。看向我時,周身漾出寒氣,直叫人心裡發緊。
半晌,卿澄正了正身子,嗓音略有些嘶啞地開口“戌時時,你在哪。”
“回皇上,嬪妾在自己的寢宮內,給菜地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