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我連那個名叫福月的小宮女,麵兒都沒見過,展自飛這樣胡說,不怕被人拆穿了?
他不怕我怕,他和卿澄竹馬之交,又手握兵令,肩負重任,就算被拆穿了,頂多罰奉禁足,連停職都不太可能。
可我不一樣,我有著逃宮的嫌疑,一經發現,就是死罪。即便招了白芷玉是同黨,就卿澄這副死樣子,搞不好還會覺得白芷玉吃醋可愛,火氣一並都在我這撒了。
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嚇得,我的手腳竟開始微微發顫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常廷玉默聲而歸。
抬眼看去,他身後還緊跟著一名樣貌樸素,體量纖纖的倉皇少女。
她應該就是福月了。
福月頭顱低埋,雙手始終絞纏在一起。但在臨進門時,即便如何害怕,還是暗暗瞥了一眼展自飛。
那副神情,明明就是滿眼的信任和喜歡。
展自飛神色鎮定,完全無視了福月偷偷遞來的眉眼,雙眸始終直視前方,像棵孤傲的崖間青鬆。
“奴婢福月,見過皇上,見過粟妃娘娘,見過……展大將軍……”
福月見禮,獨獨在念到展自飛時,語調忽的壓低了些,就連雙頰都有些微微泛紅。
卿澄眉心一動,故作嚴厲道“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福月唇色一白,無措地抬眸看去“恕奴婢愚笨,竟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不知?你和展將軍都做了什麼事你不知?”
卿澄說得模棱兩可,語態有意恐嚇,聽得福月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就是不知卿澄指的是什麼事。
眼看福月快要撐不住了,展自飛暗暗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福月姑娘是微臣的舊相識,您如此盤問,她一個小丫頭自然承受不起。”
說完,展自飛這才將眼神遞了過去,定定看向福月“福月,你且實話實說,不過是替酥嬪娘娘換了身宮人的衣裳,不算什麼罪過。”
福月一聽,想都沒想便迎合道“是,奴婢確實替酥嬪娘娘換過衣裳。”
卿澄垂眸冷凝,眼底沒有一絲感情“說說,為何要給酥嬪換衣裳?”
福月眉頭猛地一蹙,頭顱不自覺埋的更低了些。
“說!!”
突然,卿澄高喝一聲。
福月臉色霎時慘白一片,這才支支吾吾地開口“奴婢……奴婢是怕酥嬪娘娘受寒……”
展自飛的神情頓時鬆緩,連帶著我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卿澄眯了眯眼,又略帶狐疑地追問“當真?”
福月畢恭畢敬地俯下了身子,十分堅定道“回皇上,展大將軍絕不會撒謊,奴婢也不會!您可以不信奴婢,但您可一定要相信展大將軍!”
白芷玉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卻又苦於不能將實情一並道出,急的火焦火燎的。
“行了。”卿澄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朕會查清楚。至於那幾個妄圖戕害嬪妃的歹人……常廷玉,將他們的屍身拉到獸籠。儘快處理了吧。”
我在床上聽得膽寒,身上各處疼得出奇。明明沒被抓包,卻還要忍受受刑一般的苦楚。
要不說我能穿越成惡毒女配呢,命裡都帶著臉黑屬性呢。
這件事到此,也算告一段落。
卿澄展自飛三人,一並出了玲瓏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