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澄的身影消失在樟怡宮殿外。
白芷玉神色幽怨,頻頻喘著粗氣,額前的汗水成串滴落下來,令她看上去無比狼狽。
緞雀從未見過白芷玉這般落魄,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
半晌,緞雀才像是回過神來,小心翼翼湊到白芷玉身邊。
“娘娘……”
一聲輕喚,白芷玉扯了扯乾裂地唇瓣,嘶啞著聲線道“送肖太醫回去,傳明燭進來……”
“是。”
緞雀垂首應聲。
……
卿澄從樟怡宮落荒而逃,本想著直接來我的玲瓏軒,卻又不禁想起白芷玉說得那番話。之後到底還是頓住了腳,中途回了他的崇安殿。
對此我自然是鬆了口氣的。
卿澄每次過來,眼底的欲望日日漸顯,總感覺下一秒,我就會被他撲倒在床榻上,大行穢亂之事。
卿澄畢竟是皇帝,在他麵前可沒有qj這一說。若是被他得手,我豈不是要白白吃個啞巴虧?
為了讓卿澄減少出入玲瓏軒的頻率,我再次拿蓮嬪做了擋箭牌,幾乎每天都要在春畫宮待幾個時辰。
不過經過上次一事,卿澄來得確實沒有之前頻繁了,但我依舊時常能見到他,有時候是在玲瓏軒前的宮道上,有時候是在內務府旁的小樹林中。
好像不想讓人說嘴似的,有意無意地創造偶遇。
我對此表示無奈,隻希望他能滅了這荒謬的念想。
全當是為了蘇青檸守貞了。
因著卿澄減少了來玲瓏軒的次數,奉六又恢複了每晚向我請安的習慣。
我自然是開心的,但奉六卻未必。
他總是嘟嚕著臉,有氣無力地朝我見禮,問候,再有氣無力地回去。
日複一日,我終於直視向了他的反常“你最近怎麼了?總是拉拉著臉,跟誰欠你八百吊似的。”
奉六嗔怪地掃了我一眼,道“奴才豈敢,您可是皇上捧在心尖上的人。
現在宮裡有誰不知道,您即將取代粟妃娘娘的位置,就連封號都已經擬好了……”
“啊?!”
我驚訝地張圓了嘴,下意識忽略了奉六話中的酸溜溜“你聽誰說的?!”
奉六微微蹙眉,抿唇半晌後才不情不願地開口“薛公公說得,許是見皇上近期頻繁出入玲瓏軒,雖未翻牌子,但這頻率實在太……”
說著,奉六許是害怕我生氣,緩和了口氣道“娘娘,這些不過是捕風捉影,您不必放在心上……”
“那你還說?”
我眉頭緊成一團,不滿地打量起奉六。
奉六遭了懟,紅著臉將頭彆過一邊“我就是說說……即便皇上想與您有什麼,娘娘也絕不會同意的……對吧?”
後麵半句,奉六語態中的試探呼之欲出,看向我時,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更是被燭火映照地如湖麵一般微微蕩漾。
我紅著臉,情不自禁地牽起嘴角,卻因不想讓奉六看到我如此嬌羞的一麵,隻得趕緊用茶盞遮住大半張臉“那……那是自然啊!我是絕對不會當人小老婆的!”
儘管奉六沒怎麼聽懂,但我話裡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他這才平緩了神色,揚起燦爛的笑容。
末了,奉六端起茶盞淺酌一口,再次抬眸對上我的眼睛“娘娘,之後您打算怎麼辦?”
我手上動作猛地頓了頓。
經奉六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私闖崇安殿偏殿這事還沒告訴奉六。滿牆的蘇青檸畫像以及那聲奇怪的呼喚,我也都沒想好該怎麼跟奉六說。
如今與蘇青檸有關的種種,冥冥中都與我有著匪淺的聯係。
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難道正如卜老先前所說,該走的,一步不得少走,不該走的,一步不得多留……?
即是如此,這宮我還真非出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