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禦前侍衛依照卿澄的意思,將近兩三個月內靠近過偏殿的宮人一一帶了過來。
卿澄的眸中一絲生氣不見,也沒有夾雜任何情感。看著那群被強行扣押過來的宮人們,仿佛在看一個個死物。
“一個一個說,都什麼時候靠近過偏殿,為何要靠近偏殿。”
卿澄一邊說著,一邊粗暴地扯下腕上的檀木串,撚在指腹不停地搓動。
此時滿殿中就隻能聽到檀木珠被摩挲地‘沙沙’聲,以及宮人們汗珠落地的悶響。
打頭的宮人吞了吞喉嚨,知無不言地將自己靠近偏殿的事吐了個乾淨。
卿澄隻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說話。待第一個宮人說完,卿澄轉開視線看向下一個宮人,眼中徹骨的寒意明顯又深了一些。
就這樣一個個盤問下去,直到一個叫明燭的小宮女,她死咬著牙,不論常廷玉從旁如何催促,皆是一語不發。
卿澄的臉頓時黑了幾個度,眼底幽幽閃過一抹殺氣“是你乾的?”
明燭聞言,緊張的瘋狂搖頭否認。
卿澄稍稍挑眉,又問“你想瞞著朕什麼……?”
明燭還是搖頭,半晌才喃喃道“奴婢……奴婢不敢說……”
卿澄一聽,眉頭蹙地愈發緊了。“不敢說……?
常廷玉,將她拖出去,打斷脊椎,拖入獸林。”
“皇上饒命啊!奴婢說!奴婢都說!!”
明燭下一秒仿佛變臉似的,生怕卿澄動了真格的。“並非奴婢有意靠近……大年夜當晚,奴婢路過崇安殿時,無意瞥見……酥嬪娘娘鬼鬼祟祟,在偏殿周圍四下徘徊……
奴婢深知崇安殿偏殿乃宮中重地,自是不敢怠慢……於是便……便遠遠跟了上去,想要看清楚些……”
卿澄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你親眼看見是她乾的……?”
明燭眼珠一轉,搖頭道“奴婢生性膽小,自然不敢過度窺探後宮主兒們的行徑……隻遠遠看了幾眼便匆匆退出去了……”
卿澄沉默片刻,突然開口“你是哪個宮裡的?”
說著,卿澄眉眼一抬,直直看向明燭發上簪著的絨花。
宮裡伺候主子的婢女,頭上一定會簪著絨花,這些絨花都是進來伺候時,掌事大宮女負責分發的。雖然顏色各異,但卻是在宮裡伺候的人的象征。
明燭神情一滯,諾諾道“回皇上……奴婢……奴婢是筱常在宮裡的……”
卿澄蹙眉“大年夜那日,你路過崇安殿是要作什麼?”
明燭緊張地轉了轉眼珠,雙手緊緊抓在腿麵上“奴婢……奴婢去……”
“皇上,是嬪妾要她去花草館取一些花瓣來的。”